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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在游荡

[db:作者] 2025-07-26 21:23 p站小说 84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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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杀了这个女人。
  我站在3号线的地铁里,人不住地往上涌,一批又一批,刚下站几个人,却眼见更多的人挤进来,我只能随着人流浮动,被卷进两车厢交接的铁板壁上。与我相同处境的还有四、五个人,我们都像烤年糕一样粘在一块儿,像血管里的血栓那般黏腻、恶心。
  “让开!让开!”
  染一头黄发的女人高喊,用力把我们这群人推搡到一边,我的脸随之被拥挤的人群按到了车厢壁上,这感觉讨厌极了。
  这时,一双锥子样的东西猛然扎在我脚背上。
  强忍着,我没让自己喊出声来,眼光四下追寻那把伤了我脚的凶器,透过隐隐约约的人影,我依稀看到一只细高跟鞋插在我脚上。
  是黄发女人的鞋。她正推开拥挤的人群走向车门附近,前进的途中却狠狠地踩了下我。也不知她是故意还是不故意的,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她继续蹬着一双高跟鞋往前走,把受伤的我抛在身后。
  疼啊,他妈的。
  我跟着她下车,尾随在其身后,坐上通往地面的扶梯。我们之间大概相隔1.5米,随着扶梯向上运行时,我俩的身体逐渐错位,她在上,我在下,我一眼就可以看见她白花花的大腿。
  那天很热,黄发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式短裙,如果不是挨得近,我几乎没有发现她腿上还裹了一层薄薄的肉丝,细密的汗珠黏在她白皙双腿的各处。视线再往下走就是她的高跟鞋,那双狠狠扎了我一脚的高跟鞋。我的脚背现在还隐隐作痛。那是双银灰色的一字绑带鞋,鞋跟细得像支银针。她脚背光滑地露在外面,如果被其他人踩一脚,一定会比我更疼,可是只有她踩别人,没有别人踩她。
  女人从地铁站走出来,烈日当空,映照得她更为白皙。我发现即使看背影,她仍旧算是个美人,染黄的波浪头一颠一颠,高跟鞋踩在砖地上咚咚作响。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想她一定描了黑色的眉,涂了鲜艳的口红,抹了增白的护肤霜。
  我跟她到了一栋写字楼前,门口有保安,她很轻松地刷卡入内。我摸了摸裤兜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只好矗在保安小哥的面前,望着她风尘仆仆地离去。
  妈的,据我决意要杀她才不过十分钟,就让她顺利地跑掉了。
  临走前我问保安小哥,这是哪里?小哥说,这里是维多利亚广场的写字楼。


2
  维多利亚广场。
  多么俗气的名字,我想。
  打开百度地图,我看到离俗气的维多利亚不远,有一个诺大的公园,大约足有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我走走停停,晃啊晃,逛到了这座被冠以“三羊”之名的城中公园。
  花花草草都在那里向阳生长。棕榈树很是高大,直冲天空,好像一把巨型的蘑菇伞。我走在树丛遮掩的林荫下迎接夏日的微风,有些清清凉凉,这里完全不似市中心那般炎热。
  在一片茂密的草坪上,有几十个孩子跑跳着在那里游戏,他们年轻的女老师正在旁边训斥三位调皮捣蛋的男孩。
  “王哲!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要再欺负女同学,我就叫你家长来!”
  “还有你,刘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当起王哲的帮凶了!”
  “李宇,我跟你们训话呢,不准随地吐痰!”
  三位顽童不服气,嘟着小嘴,背着手一言不发,低头望向地面。我看到他们不满的眼神,想起自己小时候被老师的责骂的经历。那时我还不是杀手,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却毫无反击之力。多少次在梦中我把自己的老师五花大绑,将她像耶稣那样钉在十字架上,然后用一根根长长的羽毛撩拨她腋窝、肚脐一类的地方。
  此时此刻我触景生情,不免同情起这些可怜的小伙子。他们的老师穿着白色T血衫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脚上则是粉色的耐克运动鞋,为了遮阳,她还戴了顶浅色的棒球帽。
  等待老师骂够了,走了,我招招手示意那三位男孩过来。
  “想不想捉弄一下你们的老师?”
  “想!”他们齐声回答。
  “好,一会儿你们这样....再这样.....”
  我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逐渐回来了,喜笑颜开,就仿佛刚才没有被骂过一般。
  老师蜷腿坐在草坪上休息,她脱了运动鞋,伸伸小腿,舒展她白袜中的脚趾放松身心。我和叫王哲、刘志、李宇的三个小顽童绕到她身后,趁其不注意,他们仨一下扑到她身上。
  她瞬间惊慌失措,想尖叫,我立即用块小铺巾勒住她的嘴,系紧,不让她乱喊。之后我又把她的双手捆在她头顶上,双脚腕也缠绕起来。
  我能感到从被捆成一字型的她那里传来的愤恨目光,但我的工作也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是来自她学生的报复。
  王哲压着她手腕,刘志则骑跨在她小肚子上,伸出他胖嘟嘟的小爪子,沿着T血衫的袖口进入,抓挠起老师的两侧腋窝。
  她痒得直哆嗦,身体噗嗤噗嗤地动。我解开她嘴中的束缚时,一声声尖叫似的大笑即刻奔涌而出。
  李宇这会儿正在呼唤其他同学过来,参与到这场针对老师的恶作剧中。
  “老师被我们制伏了!我们一起挠她痒吧!”
  不知是对老师不满,还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心在跳动,他这一吆喝,竟叫来了许多孩子,他们先是站在一旁围观,但见到王哲和刘志玩得实在太欢乐了,也一下参加到这场造反的盛宴中。
  他们聚在一起,伸出脏乎乎的手,在老师身上摸来摸去,又是摸脸又是摸脖子,又是抓肚脐又是抓乳房,她根本无处闪躲,只能在空中蹬起两条没人光顾的大腿。可是很快就有机灵的孩子发现了那块宝地,纵身上前,用身体的重量把她的大腿压了下来,而后在上半身的争夺战里被挤出局的一些孩子们再次聚拢过来,扒了她雪白的袜子,挠起她脚底板。他们无师自通,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几根狗尾巴草,也就用那毛茸茸、又有些刺刺的毛,去刮她最柔嫩的脚心。
  年轻的女老师躺在草地上,被自己的学生折磨得几乎喘不过气,求饶声都喊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哈哈大笑。她的袜子就如两滩白色的血渍,肆意喷洒在绿莹莹的草坪中。
  我捡起她的粉色运动鞋,朝她挥了挥手。
  再见了,老师,这帮心智未成熟的孩子下手毫无分寸,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因呼吸困难痛苦地死去,而你的小小学生们却只当玩得正欢呢。
  我是一名杀手。


3
  在远去的我听来,女老师的笑声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消失无踪。
  我无趣地踢了一脚地面上的碎石,小石块滴溜溜地蹦跶,仰头撞到一架自动贩卖机。我拿出微信扫一扫二维码,再点一点,喀嗒,机子里掉出一瓶无糖的可口可乐。
  我正准备痛饮一番,一只金毛突然用它的狗头撞了我的腿,我的手没拿稳,把开了罐的可乐一下甩了出去,它狠狠砸在地上,气泡水流满地。
  操!
  “实在不好意思,我赔你一瓶新的吧”
  说话的是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套着一件宽松的短袖以及红色热裤,她涂了黑色趾甲油的脚穿着一双同样漆黑的人字拖。我后来知道,她是一位刚毕业一年的大学生。
  “很抱歉,这个给你。”
  她递来一罐一模一样的可乐,是在我上下打量她的这段时间里,她又从自动贩卖机上买下的。
  “蚕豆,都怪你走路不长眼,罚你今天的午饭没有肉吃!”
  她给这只金毛狗起名叫蚕豆,真有意思。
  金毛就像听明白了女主人的惩罚一样,嗷呜嗷呜地哀鸣几声,低着狗头委屈巴巴,还甩了甩它屁股后面的一撮毛。
  我问:“你赶路吗?“
  她说:“不呀,怎么了。“
  我说:“正好我也在闲逛,不如一块儿走走?“
  她说:“嗯哼,好啊”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她还牵着一只萨摩耶,她告诉我它叫绿豆,家里还有一只叫红豆的柯基。
  我说:“蚕豆、红豆、绿豆,这些名字起得真有意思。”
  她说:“是吧,是吧,我也觉得”
  我问:“你还在上学吧?”
  她答:“不,我已经毕业一年了,在工作”
  我说:“你看上像个大一的学生”
  她说:“谢谢~”
  她还告诉我,她是学平面设计的,平时爱画些画,现在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接单。她一个人住,很寂寞,有时候也很害怕,就养了三只狗在身边,有了它们的陪伴,她觉得很快乐。
  她牵着狗往家里的方向走。我突然告诉她我是位杀手。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说,真的,我刚杀了一个人。她说,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我说,走远了,看不见了。她说,那就是没有。我说,不,这儿有证据。
  我举起那双粉色的耐克鞋向她展示,顿了一下,我接着说,我想好下一个要杀谁了。
  “谁?”,她问。
  “你”,我指了指她的人字拖。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两层沾水的牛皮纸包在她脸上,凸出她的面部轮廓,就像一具无脸的女鬼。我死死压着她的头不让她挣扎中晃掉牛皮纸。金毛、柯基、萨摩耶围绕她,舔她肚脐、腿根、脚丫子上的盐水。很快地,她就像挨了刀的母猪,抽搐着不再喘气,先前剧烈起伏的胸廓平息下来。除了狗子们刷啦啦地舔舐声外,屋内一切静悄悄的,我能看到牛皮纸下她极大张开的嘴。
  之前捆她时我的手被她的长指甲狠狠抓了一下,留下三道长长的刮痕。现在我掰开她僵硬的手,舀一勺盐水在她指甲尖的位置,招呼金毛过来。
  “你的女主人说午饭罚你没有肉吃,来,我给你肉吃。”
  它摇着尾巴跑来,认真舔起姑娘的指尖。我希望它能舔走她指甲缝里抠下来的我手背的肉丝。


4
  从那位年轻姑娘家里走下来的时候,我都想好了第二天的新闻标题。
  “不劫财,不劫色,凶手入室残杀年轻女子竟为哪般?”
  说不劫色是完全错误的。只有姑娘和她家的狗子知道,我究竟玩弄了她的双脚有多久。她足底有一股奶香味,我忍不住诱惑,舔了一遍又一遍。如果警察足够仔细,还能在她家的电动牙刷、梳子、牙签、洗衣刷上,提取出它们曾被用在姑娘脚底板上的证据。只是普罗大众总是以为劫色就是把鸡巴插在女人的洞里,我说不是的,我这也是劫色。既是为了更快地让她窒息,也是为了毁灭证据,我最后把盐水浇在她脚丫子和其他一些我玩弄了的地方上,狗子们滑溜溜的舌头就把我羞辱她的直接证据毁灭了大半。
  说我不劫财也不太对,我顺走了她那双有奶香味的漆黑人字拖,以及一块搞电子设计用的数位板。
  数位板这东西我大学期间用过一段,没学成,半途而废,但总归还是有些基础。我看到姑娘家里有一块,就萌生出了新的想法。
  我抱着两双鞋和数位板,匆匆溜进附近一家网咖,找了个没人能注意到的偏僻角落静悄悄地坐下。


5 
  霍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把我前女友抢走的混蛋。
  他表面上跟我装兄弟,背后里却跟我女人上了床。当时,我学着浪漫主义小说里写的那样,提出跟他决斗,他一口答应,等到要拼个你死我活的那天来临时,他突然叫来了几个街头的混混,几个人联手把只身一人的我打得鼻青脸肿。我落魄地回宿舍,她没有出来安慰我,也没有帮我温柔地涂抹药膏。那天晚上,我的前女友躺在霍的怀里,像个发情的小母狗。这是霍后来告诉我的。
  现在,我有能力复仇了。我第一个就想到我的前女友,我要用最痛苦的酷刑一点点折磨她,我会把她脱得一丝不挂挠她的痒,我会亲手让她笑死,不用什么沾水的牛皮纸来加速她的死亡。我都已经想好要让她承受三天三夜的搔痒折磨,多一天不行,少一天更不行。
  还有霍,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羞辱他的女人,正如他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女人是个母狗那样。这当然不算完,可我实在对搔男人的痒没什么兴趣,所以等我的前女友一断气,我就要拿出一根粗大的麻绳绞他脖子。我都可以想象出他喘不过来气,满眼血丝,伸着舌头痛苦不已的模样。
  这计划还没能实施,我却先一步听说我的前女友发了疯,住进了精神病院。她跟了霍后并不幸福,霍有暴力倾向,总喜欢殴打她,还喜欢言语上的羞辱。她一直想离开他,但被他用暴力和偷拍的裸照威胁,就这么一直得过且过了好些年,直到三个月前终于精神出现异常。她的好友报了警,警方以虐待罪抓捕了霍,现在法庭正在审理,不过听说证据确凿,他怎么也要蹲个五、六年的牢。
  这一下子,我的前女友去了精神病院,霍进了监狱,我的复仇大业也顺势胎死腹中。
  真他妈不爽。
  我本可以看到他们俩在我面前忏悔、求饶的样子,还有他们将死前的绝望眼神,但现在他两人间却斗得鱼死网破。
  没意思。
  正当我放弃复仇打算的时候,却从大学时期的朋友那儿了解到,霍一直以来都喜欢一个叫凛的虚拟人物,还多次在别人面前称呼她为老婆。
  我实在想像不出来人高马大的霍管一个纸片人叫老婆是个怎样的场景。但我相信这位朋友是不会骗我的。既然霍和我前女友躲过了我的复仇,那霍的老婆我可一定不会放过,多年来的仇恨都要发泄在这个虚拟人物身上,尽管在此之前,我与她无冤无仇。
  就这样我抱着顺来的数位板坐在了网咖的电脑前。
  我把数位板插到接口上,开机,安装驱动,很快,它就能正常使用了。
  我随手翻找关于凛这个人物的图片。她有一头黑色的双马尾,总穿着红色的制服和的漆黑的小裙子,腿上是黑丝吗,还是打底裤?这不重要,脚上则由低梆的棕色制式皮鞋包住。
  我说,我要杀死她。
  把一张中意的图片拖到PS软件里,我操起数位板自带的画笔,将颜色调成大腿的肉色,笔尖沿腿的纹路划去,我脱了凛的黑色丝袜。
  没有全脱完,脚上的丝袜要慢慢脱,脱一会儿,换一种颜色,要渐变,要有阴影,要明暗结合。废了好半天的功夫,终于将她两只脚的黑丝脱下来。
  这不够,我顺势脱了她的上衣,还有裤子,她于是赤身裸体躺在屏幕上,一脸惊异地望着我。
  再给她绑在刑架上。不一会儿,我为她扣好足枷,拴上束趾带,还在她背后插上一座十字架。
  工具也要准备好。我描摹出那些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的东西——触手、机械臂、舔人花、毛刷滚轮、痒靴之流,一一叠放在她上面的图层中。对她而言,这些恐怖的刑具应该算是摆在她面前吧。
  我预想中要折磨她好久好久,但没想到前期的准备工作实在太累了。我没睡午觉,疲倦不堪,所以也不循序渐进了,直接一股脑,把所有创造出来的工具用在她全裸的身体上。一时间,被绑在刑架上的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先替我前女友和霍受着吧,我睡一会儿,希望你不要死得太快了。”
  说完,我趴在网咖桌子边小憩起来,留下凛在屏幕里狂笑。


6
  我醒来的时候,凛还淹没在异世界的工具及自己的笑声里。
  我说,够了,你可以安息了。
  随着我挥动画笔,她不再扭动,并且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杀了霍的老婆,真是不错,这仇姑且算是报完了。
  数位板被我偷偷丢在两台电脑靠背中间的缝隙里。我用手机拍下凛的棕色制式皮鞋,拎着塑料袋里老师的运动鞋和姑娘的人字拖,舒畅地走出网咖。
  太阳有些西斜了,我肚子也咕咕鸣唱起来。
  走,去吃饭!
  我走进一家烧烤瘫,点了一个鸡翅,十串羊肉,另有十几个素串,配着啤酒和烤面包,大吃大喝起来。
  血海深仇得报,可我心头还有有丝丝不快,我想起早上地铁里那个踩了我一脚的银灰色高跟鞋,桌子旁边的运动鞋和人字拖根本无法替代它。
  我越想越愤怒。
  我想到白天那个黄发女人在我面前扭着屁股走掉了,我想到晚上她就能舒舒服服地脱掉鞋袜,躺在床上放松疲倦的脚底,我想到她那银灰色的高跟鞋永远无法成为我的战利品,我想到我要再去找她报仇。
  烧烤店里吵杂喧闹。我很豪爽地提前把帐结了,然后趁人不备,偷偷揣上十几根签子出去。
  我一路小跑,回到维多利亚广场的写字楼。大规模的下班潮正在进行,几十号人排队走出门禁。
  我蹲在一旁假装玩手机,顺便在石梯上磨一磨我顺走的铁签,暗地里却注视着人来人往的鞋流。很久以后,我终于寻到一双银灰色的高跟鞋,激动得要跳起来,差点被磨尖的签子扎到自己。
  我尾随在那黄发女人身后,跟着她步入地铁1号线。搭交通工具的过程了然无趣,如果这是在播放视频,我多想直接跳过,可是不行,我跳不过去,就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死死盯住她。
  我几乎都要睡着了。


7
  从凯迪拉克小轿车的后窗里伸出一双光脚,它们由玻璃卡住抽不回去,脚心窝的位置正被插着十根铁签,斑斑血迹染红整片脚底。
  我看到车里脚的主人几乎就要昏死过去。不久前她还像砧板上的鱼那样在车座里活蹦乱跳,四下扑腾,嘴里哀嚎声不断,而现在她就跟被一棒打昏的母猪一样,眼神迷离地倒在后车座椅上。
  黄发女人就在这个车库里,就躺在她的凯迪拉克里被我扎了上百下脚心。
  本来我没想扎那么多下的。起初我只是想让她好好回忆回忆,就把铁签握在一起,用没磨过的圆钝些的那一头,大面积地划她脚底。她一边挣扎着大笑,一边骂我变态。这都没什么,我也早就料到挠个脚没那么容易让她屈服。
  我用一捆铁签不断挑逗她那双从车窗里伸出来的光脚。她的脚掌很饱满,足趾上还涂了红色的趾甲油,我逗它们玩时,那一颗颗小脚趾就前前后后摇摆着,像在跟我拜年。
  很好玩。
  我摆弄她成熟的双脚,就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趁妈妈睡觉,偷偷过来刮她伸出被子的脚心一样。不久后,我厉声喝问她:
  “快招!”
  她拼命摇头,我更快地动了动手指,她顿时像个要破壳而出的蚕蛹那般扭动。十根铁签贴着她脚心划刮。末了,我扭动手腕,签子分散成一片,各自独立在她脚底旋转跳舞起来,将整只脚舞动地红彤彤。我是个杂耍大师,灵巧地摆弄手中的道具,让这个女人发出要死了一般的嚎笑。
  她的嗓子都笑哑了。我调转手中的铁签头,用磨尖的那一边猛地扎在她脚心窝上。她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还不招!”
  我拿起铁签一遍一遍扎起她的脚底,准备一等她承认,我就停手。
  谁知这一扎就是五十下。
  她除了撕心裂肺地啼叫外,什么都不说。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随着握回忆的不断加深,我想起3号线上黄发女人钉子一样的高跟鞋,她腿上难以察觉的肉丝和汗珠。再审视眼前这个女人,她回来时坐的是1号线,我脱她高跟鞋时,直接露出一双光脚丫......
  妈蛋!操!认错人了!
  “你他妈的为什么染了个黄发?妈的!怎么这么巧,你也穿了一双银色高跟鞋!”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躺在车里哭泣。
  我暴跳如雷。
  扎错人了!扎错人了!扎错人了!
  我不可能这时候跟她道歉,说,不好意思,我搞错了,白让你被铁签子扎了五十下。
  气急败坏的我又用签子狠狠扎了她五十下,以发泄怒气,于是这双脚就挨了我上百下的捅,最后变得像个血窟窿一样。
  我见她奄奄一息,便停下手中的酷刑,用遥控钥匙降下车窗。她的脚腕已被玻璃卡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我把她鲜血淋淋的双脚推回车内,又关上车窗。
  打开车库的门,外面已然全黑了,一半的月亮悬在空中,就像被人横劈下去一刀,另一半已经掉进银河内。
  我用从黄发女人身上搜来的钥匙锁住了车库,让她在里面自生自灭。
  要么是明天,要么后天,她就会死去。
  那把能遥控车窗的车钥匙,被我顺手丢进路过的小河里。


8
  我还是气不过。
  今天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再也找不到了——那个踩了我一脚的黄发女人。
  我拎着三双鞋走在大马路上,气呼呼地经过一家足浴会所。心中欲壑难填,我便跨进大门,低声对服务台边的招待小姐说,我要来那个。
  她冲我笑了笑,问:“你看我怎么样?”
  我让她出来,从上到下打量她。她穿了一双赤褐色凉拖鞋,脚背的皮肤看上去还挺细腻。
  我朝她点了点头。
  “那上楼吧。”
  我问她该怎么称呼。
  “小幽”,她说。
  我随她上了楼,很快地坦诚相见。
  我们赤身裸体拥抱在一起。我在她耳根哈热气,顿时间她面如潮红。我俯在她耳边轻声跟她说,我更喜欢她的脚。她说她看出来了,我在楼下直勾勾盯着她凉鞋看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那时我的鸡巴挺得像个小帐篷一样,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说,我这还不够挺,如果能把你绑起来,我能挺成珠穆朗玛峰。
  “那我倒想见识一下。”
  旋即,她用宽大的浴巾裹住自己全裸的身体,蹬上凉鞋,蹋拉着走去出门。再回来时,她手里多了五根粉色的尼龙绳。
  “你们这儿的东西可真丰富啊”,我调侃说。
  “少废话,说好的世界第一峰呢?”
  “这就给你看。”
  我将她的双腕缠绕在一起,系紧,拉到床头。她的两只脚腕各捆了根尼龙绳。我把椅子搬到床上,踩上凳面,让两根绳子的另一头卷住天花板的横梁。
  “绑个人还这么大动作,床单都被你弄脏了”,小幽埋怨道。
  她现在上身平躺着,双手举过头顶束缚在床头,下身的两条腿被绳子悬吊起来,脚底正朝天花板。
  我说,你看,珠穆朗玛峰。
  “你耍我!”
  我挺起上半身,双手伸向她朝上的脚底,在那里疯狂地挠了起来。
  “啊哈哈哈,哎呀,咦哈啊!你别,别挠我的脚。呀啊啊!”
  我根本不理睬她的请求,开心地看她挣扎,把几根尼龙绳晃得像条飞舞的银蛇一样。
  她被挠脚心的同时,下面的小穴不由自主地夹得更紧了。我双膝跪在她屁股下面,用挺立的鸡巴捅她,捅她两腿间的洞。还好有绑绳,才不至于让她被我捅飞出去。
  来了!
  我抽回在她脚心起舞的双手,俯下身来,一把吻住她的嘴。她口腔很潮湿,似乎比我的温度还要高,我们舌尖相互挑逗,彼此缠绕,激烈地扭打在一起。
  就像山洪突发,我加到自己最快的速度操她。她就那样开始激烈地哼哼起来。她的嘴被我吸住,也只能发出哼哼的声音。
  就在高潮即将降临的那一刻,我把她的舌尖吸吮到自己口中,然后双手不自觉地猛然抓挠起她两侧裸露的腋窝。
  “嗯哼!嗯哼!”
  这个刺激是她万没有想到的。在她人生可能有上百次的做爱里,临到高潮处被人瘙痒是绝无仅有的情况。一瞬间,她竟不知道如何反应。不一会儿,从她嘴里流落出两股浓稠的血丝。
  小幽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了一半。
  掉的那一小块遗留在我嘴里,还热乎着,黏黏的,我呸地一口吐掉。她发音不清,嗷嗷地在那里呼喊,每次大叫都有血丝像炸爆米花那般喷溅而出。她的双手双脚还被尼龙绳紧紧捆着,被我挠脚心时剧烈的挣扎尚未能让她逃脱,现在她惊慌失措,也无法挣脱。
  她嘴里有一股腐烂味的恶臭。她死命摇动着手臂,把指尖狠狠抠在床头板上,指甲喀喇一声被坚硬的木头翘开,露出下面红乎乎的肉芽组织。她顾不得手指尖的疼痛,还是深深地,将血肉模糊的手指抠进了床板缝里。两根悬吊在空中的腿乱踢乱蹬,白花花的,像两条大蛆虫。
  我萎了,立刻缓过劲来,用被子裹住她,不让她乱动弹,然后把厕所的抽纸一把塞进她的烂嘴里。
  阿弥陀佛,我说。
  这绝不是我故意的,当了这么多年杀手,我的身体竟然学会了自己行动,这一套吻杀曾经是我的绝技,但我已经好久没用过了。
  我很悲伤地看着小幽,看她痛苦地在那里挣扎。这是个意外,有什么办法呢?
  我勾起她放在床沿的赤褐色凉鞋,塞到我的塑料袋里。背着四双鞋,我从二楼的窗台上小心翼翼的翻越下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9
  妹妹正在家里等我。
  她不是我亲妹妹,是我在城中村里认的小妹。她是一家餐馆里的服务生。 
  我见她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多时,也就不避讳,当着她的面,打开我那有一面墙大的鞋架。我把今天带来的四双鞋一一安放在里面,有老师的粉色耐克运动鞋,有姑娘的黑色人字拖,有假黄发女人的银灰色高跟鞋,还有会所小姐的赤褐色凉鞋。
  妹妹看到后很激动,她跑到门口拎起自己穿了多年的那双浅蓝色马丁靴,径直往我的展品柜里塞。
  我说,你干嘛,你知道这里面都是谁的鞋吗?她说她知道,是被我杀死的女人的鞋。我说,那你还往里面塞自己的鞋,你想死吗?她说,不愧是我哥,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个傻丫头。
  我说,我是你哥,不会杀你的。她说,那怎么办,她最近觉得好痛苦,好想一死解脱。我说,你真的活不下去了吗?她说,真的,她已经一天也不想活了,今天特意来请求我杀了她。
  我说,你不能自杀吗?她说,自杀疼,她怕疼。我说,我动手也疼。她说,哥杀的人多,手法好,不疼。
  无语。
  我告诉她,要自杀我可以帮你,但我不会亲自动手。
  她问我有什么死得好看点的方法吗?
  死亡没有不难看的。我很想这么回答他,但她憧憬的眼神中有一种对于死亡的美好幻想,我实在不忍心打破。
  我说,让山羊舔你脚心笑死吧。
  她说,这一听就好痒啊,我受不了。
  我说,那我没法帮你了。
  她说,行吧,就按你说的来。
  我从地下室搬进来一架带足枷的红皮刑床,对她说,躺上。
  她很兴奋,几乎是跳着坐上来的。
  我说,你不害怕吗?
  她说,不怕呀,哥,你比这世界温柔多了,死在你手上比死在这操蛋的世界手里好多了。
  我说,我不杀你,你是要自杀。
  她说,是是是。
  我教她怎么把自己束缚在刑床上。
  我让她脱了草莓图案的棉袜。她脱了,还把袜子扔在我床上。
  我让她用足枷扣住自己的脚腕。她扣了,还不忘冲我摆摆脚趾。
  我让她拿细皮带将脚趾全绑住。她绑了,还试了下能不能挣脱出来。
  我让她把皮带从腿部一直到缠绕到胸口。她缠了,还问我,她的双手怎么办。
  我上前握住她的两只手,说,我会一直握着你。
  她说,哥,你果然还是好温柔啊。
  羊儿破门而入,它们在地下室孤独了许久,饥渴成性,马不停蹄地冲了进来。
  我问,妹啊,你害怕吗?
  她说,不怕。
  但她没有看我,而是勾着头观察自己脚底正对的那群羊。她手心冒了许多汗,还在微微地颤抖。
  我说,妹啊,不要看,越看越怕。
  她说,好。然后仰起头,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我说,妹啊,羊要舔上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她说,嗯。她看上去似乎更紧张了。
  我说,妹啊,你要是想放弃,随时说,我立刻把它们赶走。
  她说,好的,哥。
 
 
10
  我紧紧握着的两只小手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它像滩烂泥一样软下去,软下去,从我手里滑落,啪叽,垂打到地面。
  三只羊儿还挤在一起,你争我夺,抢占舔脚丫的最佳位置。我赶它们回地下室,它们还恋恋不舍地频频回头眺望。
  我为妹妹收尸。她脚底板上全是羊儿的涎水,脚趾缝、足掌、脚心等等,无处不是。她足跟正对的下方,有一大滩黏糊糊的口水,就像是男人的精液。我不忍心再去看她痉挛的面容。我手掌上还残留有她生前死死捏住我时的疼痛感。
  她那双浅蓝色马丁靴,很自然地被我收进墙边的展品柜内,陪伴它的还有粉色运动鞋、黑色人字拖、银色高跟鞋、赤色凉拖鞋。差点忘了,还有凛的棕色制式皮鞋,不过它只在我手机里存着。
  六双各式各色的鞋,在我脑海里如同拼拼图一样组合在一起,变幻出不同花样。它们一会儿变成一只大鸟,一会儿又变成两只青蛙,有时还会组合成一双更大的鞋。同时它们又都在旋转,像地球一样自转和公转,一圈又一圈,把我都绕晕了。我头脑昏昏,两眼发黑,逐渐感到四周一片沉寂,仿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我竟对这空无一物的世界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好似它们本来就不存在一般。我坠入到无尽的空虚中,逐渐下落,越来越快。
  此刻,凌晨的钟声响起,在我还存留有最后一点理智的时刻,我对着天空轻轻道了声:晚安。
  之后,便进入沉沉的梦乡。
  

11
  今天,我是个自由的杀手,在欲望的都市里游荡了一整天。
  8点,我看见地铁上有一位漂亮的黄发姑娘,她下车的时候,周围移动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踩了我一脚,很痛,我想应该是高跟鞋。
  9点半,我漫无目的地坐在草坪上,看老师跟孩子们玩老鹰抓小鸡。
  11点,姑娘牵着她的两只大狗从我面前经过,我们四目相对时,她似乎在冲我微笑,狗在冲我叫。
  13点半,我在网吧吃了一盒泡面,一边看二次元的黄图,一边思考着自己为什么当了26年单身狗。
  17点,我拐进一家烧烤店隔壁的小超市,买了块干面包就着烤肉香味嚼。
  18点半,我搭地铁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次碰见早上那位美丽的黄发姑娘。
  21点,我徘徊在足浴会所门前,透过店面玻璃,我盯着柜台小姐那白花花的大腿看了半个小时,又盯着她的嫩脚看了半小时。
  23点,我回到自己在城中村内的出租屋,隔壁房辍学打工的小妹已经先回来了,她穿了许多年的马丁靴摆在门口,我闻了闻,挺臭的。
  24点,我躺在只有15平米的房间里,对着墙壁狠狠地撸了一发,然后说:
  晚安。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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