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小说网p站小说-国外情色故事

网站重新改版,打开速度更快,所有小说都在

首页 >p站小说 / 正文

5 KSGR流言终结者 | 绿绿妙妙屋

2025-02-15 10:18 p站小说 5540 ℃
课题一:射精前后神经耐受性之比较研究
翔飞宾馆坐落在与科工大隔街相望的“堕落街”上,馆如其名,一到晚上,各色人等来此开房,感受飞翔。其中主力便是科工大的学生情侣,青年男女或羞涩,或甜蜜,挽手并肩就往楼上走。但也不乏寻欢浪子、越墙红杏,这类人多半做贼心虚,鬼鬼祟祟,甚或两人一前一后,分头行动,装作素不相识的样子避嫌。有没有不“办事”,正经住店的呢——有是有,但不多。
小周在宾馆前台干了大半年,已练就一双识人慧眼,来者何人,她一瞧便知。今晚有个来客特别扎眼,是个高个儿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一身笔挺的西服正装,似乎是刚一下班便过来的。那男人径直进了大堂,办好单晚的入住手续,拿着房卡却不上楼,只是坐在靠墙角的沙发里,把公文包放在身边,盯着大门入口的方向发呆,一副在等人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一直不见别人进来,他便从兜中掏出手机摆弄,另一只手却半掩着屏,似乎有什么秘密生怕给人家无意窥了去。
小周心下暗忖:这人举止古怪,只怕心里有鬼,多半是跟老婆撒了谎,说是在公司加班,实际上却在等他的姘头。她打量打量这男人,见他生得人高马大,面孔刚毅帅气,不禁感慨这年头防火防盗防渣男,就怕渣男是帅哥啊。可惜她只猜对一半,倘若换个懂行的来看,手机屏上隐隐泛起的蓝色荧光便要出卖他——那是某个男同交友专用软件的背景色。原来,这位老兄并非已婚人士,而是一名分桃断袖之徒,所等之人则是他用软件约到的小鲜肉。
在gay圈,人们往往用代号相称。高个男子诨名“乌鸦”,业余爱好撸铁,练得一身腱子肉,又经常在软件上po照片,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圈内名媛。说来巧,今次他钓上的这鲜肉叫做“泥鳅”,恰在乌鸦的菜谱之内。
泥鳅自称是科工大化工学院研一在读,并非纯粹的同性恋,此前也与女生交往过,而这次和同性网友去酒店开房“深入交♂流”,尚可称之为爱的初体验。乌鸦则说没关系,哥是老司机了,今晚就带你体验体验鱼鱼之欢。之前互相撩骚的阶段,泥鳅曾给乌鸦发来照片,说是学妹抓拍他在球场上的英姿。那照片中的大男孩手上抓着球,正在投篮起跳的瞬间,绷紧了胳膊腿上的精肉,看起来充满了力量感。
抓拍照不能p,所以泥鳅本人应该也挺帅的——抱着这样的期待,乌鸦欣然赴约。谁知好事多磨,等他到了说好的这家宾馆,却收到那边发来的消息,说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急事,恐怕得迟些才到了。
乌鸦耸耸肩,他倒是不以为意,今晚还很漫长,大不了等会儿在床上好好讨回便是。
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在小周忍不住要去询问乌鸦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时候,泥鳅终于姗姗来迟。本人是个瘦削的眼镜男,背个双肩包,文质彬彬甚至有些清秀,帅倒是帅,就是乍一看也看不出照片中那副叱咤球场的样子。泥鳅急匆匆推开侧门钻进来,一进大堂便四下张望,看了一圈,最后视线锁定在墙角的西装男身上,见西装男也正抬眼看着他,便赶忙小跑过去,露出腼腆的笑容问道:“是乌鸦吧?”
“嗯”乌鸦站起身来,“你是泥鳅?”
“对对!”泥鳅挠挠后脑勺,用很快的语速说,“哥,不好意思,今天临时让导师留在试验室里加班,给耽误了,让你久等了。”
乌鸦看出泥鳅略显拘谨,便笑道:“不打紧,计划赶不上变化嘛。说起来你吃了么,要没吃咱们先出去吃点儿?”
泥鳅忙不迭摇摇头说:“没事,还不饿。”
“你说的,那就直入主题。”乌鸦拎起提包,朝前台那边走去,“身份证带了吧,最近酒店都管得严,你也得办个入住,咱俩一起上去。”
到了这时候,眼见得两名帅哥站在自己面前,说是要住同一间大床房,小周方才恍然大悟,明白是之前误判了。她给泥鳅也扫过证件、刷了脸,目送二人走向电梯那边,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八卦之魂,把两人待会要在床上如何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样子脑补个遍。
但小周决计猜不到接下来的展开——
刷开房门,乌鸦先脱了外套,在墙边衣架上整齐挂好,跟着又脱下皮鞋,把一双裹在黑棉袜中的46码大脚勉强塞进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里面。泥鳅跟进屋里,在房间中央的大床边上坐下,也不说话,东张西望打量着屋内陈设,眼光却老在乌鸦身上扫来扫去。
乌鸦在穿衣镜中看得真切,肚里暗自好笑,心说这雏儿不会还紧张起来了吧,便调笑道:“看够没啊哥们,你准备就穿着那身格子衬衣牛仔裤跟我击剑吗。”说话间便趿着不合脚的拖鞋踱到泥鳅身边坐下,假装不经意的样子轻轻拍了拍泥鳅的大腿,学着“杰哥不要啊”里边的腔调说道:“哟,身材不错,蛮结实的嘛。”
泥鳅也不接梗,一边伸手去挡,反被乌鸦趁机抓住手。乌鸦正想进一步动手动脚,却见泥鳅抬起头,一脸纯良看向自己,说道:“我这边就先不脱了吧,反正还要挠你痒痒的。”
“挠什么?”这下轮到乌鸦懵圈了。
“啊这……你不会忘了我上次在网上跟你说好的吧,当时你可是亲口同意让我挠你的。”说着,泥鳅的另一只手悄无声息从乌鸦背后绕过,在他对侧的腰上点了一下。“就像这样。”
没了西服外套的保护,只剩单薄的棉质衬衣贴身,毫无防备的侧腹给泥鳅这一戳,乌鸦顿时“噗哈”一声,差点没当场跳起来,攥着泥鳅的手这下也松开了。“卧槽,你小子说的是这个挠痒痒啊,我还以为你要给我抓背呢。”说着,他屁股往旁边挪开点,“你要胳肢我我可不干,我最怕这个了。”
乌鸦有点印象,之前泥鳅的确提过这茬,但在他北方老家的方言里,一般要表达“搔人痒处使其发笑”这层含义的时候,用的都是“胳肢”这个词,是以泥鳅当时说要跟他玩“挠痒痒”的时候,他还真没反应过来,只当对面在尬撩,便随口应下,事后也就没放在心上。
泥鳅不依不饶,顺势朝乌鸦那边靠,手指也贴在他侧腹上跟过去,半开玩笑半是撒娇地说道:“那要是有人一边胳肢你,一边做些坏坏的事,你干不干呢。”
乌鸦笑道:“还有比胳肢人更坏的事么。”看到泥鳅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主动朝他发起攻势,他其实也不想扫了兴,便半推半就地任由对方在腰间上下其手。心想:自己约过的人当中,有各种怪癖的也没见少,反正那道主菜总是跑不了,前菜的口味便依了这小子吧。
泥鳅听出乌鸦语气中并不真的排斥,算是默许了自己的举动,手指便加倍使起坏来:刚刚那只手保持绕过乌鸦身后、虚搂着他腰身的状态,在那侧紧实的腰肉上继续点点戳戳,趁着乌鸦绷紧腹肌、朝自己这边躲避的时候,另一只手早已设下埋伏,只等乌鸦自投罗网,把这侧的痒痒肉也送入自己彀中;乌鸦被两面夹击,防不胜防,笑声冲口而出,方欲挥臂挡开腰间魔爪,不想又被抓住胳膊底下空门大开的当儿,被泥鳅乘隙而入,直捣腋窝……不得不说那手指真像泥鳅一样灵活滑溜,到处乱钻,弄得乌鸦疲于奔命,顾上不顾下,一时间,身高一米九的大男人给这小小的恶作剧闹得前仰后合,样子颇为狼狈。
“哈哈哈哈,胳肢窝不行!你丫……啊哈哈哈……别太过分……卧槽你特么往哪儿摸呢哈哈哈哈哈哈……”
诚然,像这样笑得缩成一团的同时所发出的抗议并不具有多大威慑力,非但无法阻挡泥鳅作怪,反倒更加激发了他的玩心。现在,泥鳅已然不复刚见面时略带羞涩的样子,口中倒是愈发皮了起来:“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更坏的事吗,我这是在用身体教你呢。”一面说,一面继续扩大战果,把战火往乌鸦胸前引去。
一般人被偷了腋窝老家,条件反射的防御动作本该是夹紧双臂阻止对方的动作,哪知泥鳅双手从乌鸦两边腋下虚晃一枪,却去袭他胸。乌鸦夹了个寂寞,原待要迅速变招为抱胸防守式,脑海中才犹豫了一秒钟“这姿势是不是稍显娘炮”的问题,已经让泥鳅抢占先机,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好一阵揉搓,两边乳头也给有意无意掠过几下,在这份调皮的痒感之外,便又额外生出一种撩人心魄的感觉来,原本的笑声也变了调。
“哎哈哈哈哈……真……真别闹啦……呃哼哼呵呵……再弄我可要反击了!”
说起来,或许是因为乌鸦跟人做的时候扮演主动方的角色居多的原因,导致他每次都更倾向于自己掌控节奏,享受那种把对方撩得意乱情迷的征服感,万一是自己这边先来了感觉,似乎有失面子。但从现状看,他两腿间的那只小乌鸦好像是另有想法,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而且已经站起身来打算发言,要是再这样给泥鳅得寸进尺地弄下去,节奏失控怕是早晚的事。更为危险的是,他的身体似乎并不那么反感泥鳅的戏弄,要是他愿意,以自己的体格原本随时可以一转攻势把泥鳅反压在床上,直接快进到付费观看环节,哪容那小子放肆到现在。可现下他心里仿佛有个魔鬼在呢喃低语:“你看你这不是被挠得挺爽的吗,那就让那小子继续啊,面子算什么,爽就完事了”,旁边更有个天使在帮腔:“就是就是,魔哥说的对啊。”
于是乌鸦所谓的“反击”也就只停留在了口头胁迫上,当泥鳅真的停下手来的时候,他甚至感觉隐隐有点失落。他连忙摇摇头赶走那些胡思乱想,咳嗽两声,尽力让自己恢复到先前成熟稳重大哥哥的人设上,说道:“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啊,好啦好啦,玩爽了就乖乖给我脱了衣服爬上床去。”
谁知泥鳅又换上那副小动物般的无辜表情看着他:“这不没玩够么,还不是因为你老是躲来躲去的,我还没挠着几下呢,手指头都让你给夹疼了。”
乌鸦嗤道:“说得轻松,你试试张开胳膊让人胳肢试试,能憋着不动十秒钟就算你牛逼。”
泥鳅突然兴奋了起来:“对了,要不然试试这个吧!”说着跳下床去,一溜小跑到桌边,在自己的双肩包里翻找了一会儿,竟掏出一根粉红色的尼龙绳来。这根绳长得挺廉价,跟那种在网上几十块钱买个情趣用品八件套附赠的捆绑用具一般无二。虽说此物乃是化工制品,但无论如何,绝非从一个正常的化工专业研究生的书包里所能随手掏出的物事。
眼看泥鳅捧着个宝贝似的把绳子揣在怀里跑过来,满眼期待地盯着自己,乌鸦那句“去你妈的,给我乖乖抬屁股挨肏吧”便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好苦笑道:“你小子这是有备而来呀,先说好,最多再陪你闹个五分钟,而且只准绑胳膊。习武之人点到为止,可别弄太紧了。”
要说起来,乌鸦之前还用软件摇到过字母圈的同好,那哥们当时也说过想跟他玩点“刺激的”,尽管他对此并不感冒、最后还婉拒了对方,但对那个“痛并快乐着”的圈子也谈不上一无所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处女绑却要交代在眼前这只小奶狗的手上。
“好呀,就点到为止。”泥鳅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乌鸦在床上待命,乌鸦耸耸肩,甩下一次性拖鞋,双手撑着床沿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床中央。泥鳅也跟着脱掉球鞋,踩着一双白袜就上了床。
“你把手背到身后来吧。”
“你现在就不愿意叫我一声哥了。”乌鸦笑,还是依言照做。
“哥——”泥鳅用假声故意叫得婉转“等会儿让你好好爽爽。”他绕到乌鸦背后,用那根绳子在乌鸦双手手腕上连绕了七八圈,确认应该算是比较紧了,然后他又跳下床去,检查床底,一边自言自语“呃……这床没有床脚啊,好像不是很好绑的样子,看来只能这样了……”
乌鸦任凭泥鳅在后面瞎闹,也不知他到底在干什么,一会儿感觉床垫子被掀起了一半,一会儿又感觉两边绳头被拉直了,折腾半天终于听到泥鳅一句话,“哥,搞定了,试试能挣扎开吗?”
乌鸦绷紧肌肉发力,绳子一动不动。
“等等,你管这叫点到为止?你特么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特么的点到为止?”
“诶嘿……”泥鳅装傻,“我没绑太紧啊?你不会是故意假装挣不脱,等会被我弄上头了就突然暴起,把我按床上狂抽猛送三千下吧。”
“你说得对呀——那就好了,操,两头话都特么让你说完了,你当我是绿巨人啊!还‘狂抽猛送’呢,都特么哪儿学的破词。”乌鸦嘴上不认输,手上却已经放弃挣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泥鳅带着节奏走了。都怪自己一开始大意了,以为对方只是个羞涩小帅哥,没想到丫是在扮猪吃虎、闷声发财,自己反倒成了猎物。
“就说嘛,我把绳子整个从床底下绕了一圈系上,你再用力也是跟自个儿较劲——不这么弄紧点,我怕你待会儿揍我嘛。”泥鳅一脸的认真,好像根本不是奸计得逞的使坏,而是在分析总结工作经验似的。说着,泥鳅就挪到乌鸦前面,老实不客气地坐上他大腿,开始在空气中扭动手指作势朝乌鸦逼近。
“操,给爷滚下来,你这个鬼姿势像……像什么话!”乌鸦笑骂道。泥鳅坐得位置靠上,几乎抵着他大腿根了,两人面对面,鼻头都要差点贴上。泥鳅那边人畜无害的目光直直投了过来,乌鸦心中的自尊告诉他这种时候扭开头就彻底输了,但玩过“一二三木头人”的诸君都晓得,这种近距离对视带来的尴尬气氛是最容易让人忍不住想笑的,泥鳅手指没挨上来,乌鸦这边气势已泄了大半,半句狠话说到后面都带上了笑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乌鸦愈发觉得没面子,便闭上嘴巴,使劲挺起腰胯,想把泥鳅从身上掀下去,但泥鳅也绝非等闲之辈,不为所动,气沉丹田使出一式鸭子坐,双腿用力并拢把乌鸦的大腿死死夹住。这样一来,乌鸦只能在不大的幅度里上下晃动胯部,两个人的体位就变得颇有些少儿不宜,如果只看二人剪影,恐怕还以为泥鳅才是喊着“大爷顶得好深,奴家受不了了”的被动一方呢。察觉到这幅景象有点不太对劲,乌鸦索性作罢,抬头望天任泥鳅宰割。
“那要来了哟,咯叽咯叽咯叽——”
乌鸦心中暗暗吐槽,没想到从幼儿园毕业后多年还能再度听到“咯叽咯叽”这种复古派拟声词。没等他把这吐槽付诸言语,泥鳅手指已摸上了他的肚子,跟着便连摸带掐地作弄起来。乌鸦登时只觉一股笑意从小腹升腾而起,渐次冲过胸腔与喉头,随时都要突破牙关,化作笑声从口中喷出。
泥鳅把双手十指抵在乌鸦肚脐周围,有节奏地弯曲指节,震动指尖,隔着单薄的衬衣,感受着那片肌肉的颤抖,把痒感精准地传导到乌鸦身上。泥鳅手上施为不停,一边盯着乌鸦的脸庞,在至近距离欣赏对方扭曲的表情,心想这大男人憋笑的样子竟然还挺可爱的,动作也不觉开始加快起来。
“嗷哈哈哈……卧槽……呵呵哈哈哈……轻点啊哈哈哈……别哈哈哈别往上摸啊哈哈哈哈哈……”乌鸦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半是因为确实怕痒,半是看泥鳅呆呆盯着自己的样子色气中带点滑稽,觉得有趣。他也不加掩饰,心想如果非要忍着不笑出声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多憋一会儿,但反正落在了这小子手上,迟早也要破功,还不如早早放下面子,从了身体本能反应的好。
乌鸦爽朗不做作的笑声似乎有种感染力,反过来把泥鳅也给逗乐了。泥鳅噗嗤一笑,停下手说道:“淡定点儿,哥。这才到哪儿呢,就笑成这样了?”说着就去解乌鸦的衣扣。乌鸦心里一慌,本能地想去伸手阻止,突然意识到自己手腕还被绑在背后动不了,只能任泥鳅胡来。泥鳅动作利落,给他解开衬衣最底下的两个扣子,直接把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在小腹上一阵乱摸。说起来,乌鸦还是体毛茂盛的体质,一串卷曲的绒毛从肚脐底下开始一直狂放不羁地生长到生殖器边上,跟阴毛连成一片,当年跟小伙伴们去澡堂子的时候可没少被笑话。泥鳅这边抓了一手的毛茸茸,吓了一跳,还以为触及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反应过来之后就变成了坏笑,开始尽情享受起肚皮和体毛带来的双重柔软手感。
乌鸦可就遭罪了,先前隔着衣服还好,现在他裸露的皮肤直接承受着泥鳅指甲划过的触感,那痒感可不能与之前同日而语。他只觉泥鳅的双手在自己衣服底下花样百出,时而用手指卷过毛发,绕着肚脐眼打转,时而又朝小腹下面进攻,在裤腰和皮带拉出的禁区范围前徘徊逡巡。乌鸦哪遭过这罪,躲又躲不开,实打实吃了泥鳅每一发挠痒攻击,眼泪都要被笑出来了。
“我怎么感觉你下面用什么东西顶着我呢。”泥鳅手上不停,头凑到乌鸦耳边低声说道。看起来,正因为他一直撩拨着那片连接着隐私部位的毛发,间接挑起了乌鸦的欲火。
“操,老子就是要顶死你个骚货……哈哈哈哈哈哈……”乌鸦狂笑之余,嘴皮上还不肯输阵。
“你自己可别先笑死了。”泥鳅说罢,朝他耳中轻轻呵气。酥麻感有如闪电,瞬间传遍乌鸦半个身子,乌鸦赶紧缩头含胸,却不防泥鳅抓着这个机会,双手朝上爬搔而去,扫过他练得轮廓分明的胸肌下缘,要去捏他乳头。乌鸦先前给撩怕了,知道那边敏感碰不得,慌乱间往后躲开,谁料肚子已被挠得没了力,这一躲失了重心,就再也回不到之前的体位了,嗷的一声叫,整个上半身朝正后方直直倒去。
糟了,要磕到后脑勺了……正这么担心着,结果却倒在了被谁预先放在那边的柔软的枕头堆里。再看泥鳅毫不惊慌,一脸“这都在我剧本之中”的轻描淡写,乌鸦心中不禁来气,闷声说道:“说好的五分钟,已经到了,该轮到你挨肏了。”
“那是你说的,我当时可没答应。”眼看乌鸦被自己挠倒在床上,无力反抗,泥鳅便肆无忌惮耍起赖来。只见泥鳅暂收魔爪,在乌鸦两腿之间趴下,伸手去解他皮带扣,眼睛盯着他掩饰不住凸起的裤裆。乌鸦顿觉不妙,拼命挣扎起来,口中一个劲叫骂“你特么动老子牛子试试”。但下半身被泥鳅压得死死,只有上身扭来扭去,又被泥鳅瞅准时机在腹股沟掐了两把,泄光了气力,更无力起身。泥鳅见状笑道:“哥,说了要让你好好爽爽的,你可别躲呀。”
乌鸦倒不是真抗拒人家动他牛子——他今晚本就是来寻欢作乐的,巴不得要小乌鸦多展几次雄风。只不过现在心理落差太大,来前还在软件上跟泥鳅吹牛说你小子缺乏经验不要紧,洗好菊花等哥来带飞就是,安知到头来主动权这块儿给对面拿捏得死死,自己倒沦为了任人玩弄的俎上之鱼。一想到这小乌鸦要真被泥鳅弄得率先发射,接下来再想扳回一城就难了,因此他拼上最后一点力气,死命扭动腰肢,不欲其落入敌手。只可惜双手受缚,力不从心,两人拉锯纠缠一会儿,终于还是阵线失守,被泥鳅解下皮带,扯开裤链,露出半顶白色的帐篷来。要说乌鸦有没有存着点闷骚的小心思,那的确是有的——他今天特地穿着纯白色的卡文·克莱恩内裤,一则是名牌显得格调高,二来纯白色显鸟大,本应是对付涉世未深学生小哥的杀手锏。只是在此任人宰割的状况下被赏鸟,却不在他计划之中了。
“操,随你便吧。”乌鸦长叹一声,“现在玩火玩得欢,等下把我解开你就死定了。”
“哥,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小弟我好生嫉妒。”泥鳅不理会乌鸦的威胁,用左手把他裤链再往下拉了些,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在帐篷顶试探地点点,像是要蘸点儿前列腺液来写字,顿时,那话儿像有生命似的弹了一下。却见乌鸦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来嘛,小乌鸦,让我看看你和你哥哥谁更怕痒。”泥鳅煞有介事地冲着帐篷里的那玩意儿说道。说罢,食指向下划过茎身,隔着薄薄的内裤,在乌鸦的蛋蛋上一勾一挑,下一秒,十指齐落,竟开始直接在那儿胳肢起来。
“卧槽啊哈哈哈……你他妈有毒吧!呃嗯啊——哎哈哈哈……”
乌鸦原以为痒刑折磨到此已经结束,不曾想那孙子心狠手辣,就连隐私部位也不放过,更没想到自己连那话儿都这般怕痒,那痒感比之其他部位,还多了层万蚁噬心的折磨。结果自然是当场破防,爆出高八度的狂笑,整个人也控制不住地在极为有限的范围内挣扎弹动,像极了条被厨子按住准备下刀的活鱼。
泥鳅嘘了一声,说道:“哥,轻点儿,这宾馆隔音不行,让隔壁听到了可不知道会怎么想呢。”他一面说着,手上刮来划去的动作却丝毫不变,就好像此刻乌鸦所以笑得死去活来,其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与自己却没有半点关系。
“我尻!哈哈哈哈哈!停啊!狗日的!哈哈哈哈哈哈……呜啊啊嗯嗯!”
乌鸦几乎要笑出泪来,那种痒感简直要了他的命。泥鳅的十根手指仿佛组成了一个囚笼,把他的要害紧锁在内,从各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发起无差别的全方位打击,不住地搔挠、刮划。在如此激烈的攻势下,他的玉袋微妙地抽搐着,充血的茎体来回晃动,前端已然膨胀到了极限,像是要把内裤给撑破。
“真的大……”泥鳅看着掌中那物随着自己搔痒的动作蓬勃挺立,昂然抬首,不禁由衷感慨道。随后,他拉开了乌鸦的内裤……
因此间场面过于黄暴,恕不便详细描写,读者诸君只需知道,经此一役,乌鸦的人生词典上又要再添一条血泪教训:原来释放后的丁丁会变得比释放前更怕痒,而且那股痒感会钻到你的骨子里。很久以后,他已渐渐忘了当天许多无关紧要的具体细节:股间的痒感是何时消失的,泥鳅是如何低下了头、给他带来一阵湿热的抽吸感,自己又是如何在那温柔乡中尽数释放,舒服得直翻白眼……令他终生难忘的只有一件事:就在他缴械后,那该天杀的泥鳅竟没给他半点休息的机会,而是再度把手伸向了他的痒穴……
泥鳅目光毒辣,在此前不宜描写的过程当中已然找准乌鸦小腹之下和大腿内侧的死穴,伸手便在那边刮擦起来,把乌鸦从刚刚射精后的脱力感中强行拉起。当不成贤者的乌鸦只好当个在狂笑地狱里挣扎的小丑,略感疲惫的牛子刚刚完成最后一次喷发,尚来不及软下去,就被压榨着继续加起班来。
“哥,爽完之后是不是变得更怕痒了?”
“噗哈哈哈哈……妈了个……嗷呜!哈哈哈哈哈!”乌鸦被痒得口不择言,正要爆粗,不防泥鳅手上施力在他大腿内侧软肉上一拧,一阵剧痛陡然袭来,打断了他的骂声,好不容易稍微适应了泥鳅挠痒节奏的皮肤猝不及防,正要转换成耐痛模式,下一秒钟痒感又从另一侧腿上传来,把他重新拉回最敏感的初始状态,之前所积累起来的痒感抗性全部都浪费掉了。泥鳅双手向上爬去,抵住他盆骨凹陷处一阵抠挖,逼问道:“妈了个甚么?”
常言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以上这些名言警句,此刻都并没有浮现在乌鸦的脑海里——那里面现在已经一片空白,只剩了一个痒字。乌鸦就屈服在这一个痒字之下,毫无尊严地服了软:
“哇哈哈哈哈……我错了……好弟弟……嗷呜!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好哥哥,大哥!大爷!啊哈哈哈哈……饶了我吧!”
“别别,我可担不起,你只管回答我呀——爽完之后是不是变得更怕痒了嘛。”
“是是是……哈哈哈真的怕啊……哈哈哈哈……”
泥鳅得到满意的回复,手上缓了缓节奏,变成轻微的抓搔,“那再爽一次的话,会不会还要更怕呢?”
乌鸦欲哭无泪,他知道今天彻底栽了,跑是跑不掉了。接下来不管回答是或不是,都不会改变下场了吧……。泥鳅看向他的阴茎,自方才射过一次之后根本不见疲软,持续保持着硬挺的状态,铃口中垂悬着一丝液体,似乎是要代他抢答这个疯狂的问题。
“那好吧,让我们来问问小乌鸦呗——谁让他的哥哥不愿意说呢。”
“别来了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嘶哑的笑声和浓厚的石楠花味中落下帷幕的一夜。直到最后,乌鸦也没能实现他起初设想的大展雄风的场景,只有被绑着不知道释放了几次,然后被迫做出了绝不报复的承诺,这才被泥鳅解开绳子。
“玩得开心吗,哥。”泥鳅明知故问。
“滚……”乌鸦发出虚弱的气声。
他有气无力瘫在床上,像条死鱼,全身已是大汗淋漓,衬衣湿了个透。恍惚之间,他并没注意到泥鳅正拿着手机,在“备忘录”软件中记录着什么奇怪的文段……
||试验课题:射精后会变得更怕痒吗?
试验对象:1号
试验结果:证实。
其他观测结论:挠痒可有效缩短男性不应期,乃至达到多次连续高潮的效果。
备注:鉴于当前样本较少,可增加样本数量重复测试,以期进一步验证结果。||


课题二:基于自体搔痒的人类行为学分析
周末熬夜加班后,乌鸦顶着初升朝阳滚回狭窄的出租屋,一股脑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他揉揉眼睛,只觉喉咙干渴,脑袋沉重,翻个身抓过手机想看时间,只见系统告诉他有一条未读消息,点开一看,却不过是小蓝软件官方推送来的“同城猛男帅哥等你来约”。乌鸦苦笑,拇指侧滑,将垃圾广告扫开,不觉滑入了下一个好友的聊天界面。
||您的好友“泥鳅”上次登录时间为:一个月前。||
乌鸦一愣。这就是此款软件不太便利的地方了:但凡离线时间超过一个月,哪怕过了再久,所能显示的上限也只有“一个月前”,仿佛产品经理觉得那些偶尔上线一次的轻度用户根本不配成为他们的目标受众似的。事实上,自那小子消失起,至今已过去多久了呢?可能是半年,可能是一年,反正决计不止一个月。如果像乌鸦这样每天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日常,很容易就让人模糊了时间的概念,但若是非要数着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来计算的话——
||哥,不好意思,导师临时安排加班,我恐怕要迟到一点了。||
在句末加上了哭笑不得的黄豆表情。根据系统显示,该条消息发送于去年的4月11日。
也就是说,确切的数字是三百一十四天整。
真奇怪啊……都已经快过去一整年了,为什么自己还会有些在意那小子的事情呢,明明只是一场有些偏离轨迹的419 而已……乌鸦知道,419有且仅有“萍水相逢”“一晌贪欢”“江湖再见”三大构成要件,如果有人想要在此之外去加上额外的续章,那就注定要演变成没人看的狗血言情剧了。
所以说,自己究竟是在纠结着什么呢?
乌鸦并不是那种擅长检讨内心的人,但即便迟钝如他,也不得不承认某些事情自那天起已发生了改变。
比如说,他再也无法仅凭一己之力,给自己带来完美的高潮了。
别误会,小乌鸦仍然威风凛凛,金枪不倒,问题只出在他的主观方面——无论他如何尝试从自己身上索取,都没能再度抵达同那晚程度相当的愉悦巅峰。纵是穷尽了所能设想到的一切节奏、力度与时长的排列组合,换过多少部口味新奇的gv来助兴,抑或是求助于手动或电动的成人玩具、学着网上流传的不靠谱攻略试着开发新的性感带……最后的高潮永远是在离顶峰只差半步之时燃烧殆尽。到了后来,自慰也变成了例行公事的机械运动。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
是那天过激的挠痒游戏提高了自己的感度阈值吗?是一旦体验过那种程度的满足感就再也回不到之前了吗?终不成是那小子的手指有什么魔力,竟在自己身上刻下了欲求不满的淫纹罢。
乌鸦自嘲笑笑,意识到思绪拉得太远,竟连手机屏幕自动熄了都没注意到。说起来,最开始好像只是要看个时间来着,怎地胡思乱想了这么多,最后反倒没看成。正准备再次打开锁屏确认时间的时候,屏幕却自先亮了,手机也跟着震动起来,原来是老妈来了电话。
妈妈:“小刚,咋这么久不给家里来电话呀,最近工作情况咋样啦?”
乌鸦:“挺好的,妈,您别操心,最近这不是忙吗,公司有时候还得加班……”
妈妈:“大忙人,抽五分钟时间跟妈打个电话都不行吗?我还不知道你——诶,对了,上次你说那姑娘后来怎么样啦?今年过年能带回来不?”
乌鸦:“啊……都跟您说了最近公司忙了,也没什么时间陪姑娘呀。也就……也就平时网上瞎聊聊。”
妈妈:“我说你这孩子,咋就恁不开窍呢?自个儿的人生大事,也不知道多上点儿心!”
乌鸦:“嗯嗯……是是……啊啊……好的好的……”
就这样,跟老妈的通话持续了十分钟零二十六秒,其中大约百分之七十的时间是在围绕着乌鸦的“人生大事”展开说教,这也是最让乌鸦头疼的话题——他是个钢铁弯男,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找女朋友,尽管他此前也尝试性地探过爸妈的口风,但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要是敢出柜,少不了被打断个两三条腿。在爸妈无穷无尽的催婚攻势下,他迫于无奈,只好随便找了个网红女主播的照片说是女朋友,打算先把眼前的难关搪塞过去。
谁知老妈得寸进尺,竟然说什么要自己把那个“女朋友”真人带回家过年,这回可真让鸦头大了。好容易老妈那边挂了电话,乌鸦松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得在年前编个什么理由说已经跟人家分手了呢。
“哦操,又忘记看时间了!”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乌鸦一拍脑袋,抄过手机,恰好是五点五十五。一眼扫过,却见屏幕正上方又蹦出条“您有一条新消息(1分钟前)”。
“多半还是那种垃圾广告。”他自言自语,还是点开了消息记录。
||狼狗:鸭哥,今晚有空不?||
虽然自己是乌鸦的鸦,这家伙却总叫成“鸭哥”,估计世界上也就只他一个人敢这么叫了——此獠绰号“狼狗”,之前是乌鸦的健身教练。说来巧,那天乌鸦上完私教课,前脚刚出健身房,就在软件上刷到了狼狗的动态。
古人云: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自那天起,两人开始在软件上口嗨连连,但线下见面时却心照不宣,谁也不曾提起对方的另一面。乌鸦总感觉如果跟自己的教练发生点肉体关系,好像还挺尴尬的,说不定下次健身房会员费涨价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跟人家砍价了。
因此,尽管狼狗老是暗示他还能更进一步,他却一直没越过那条线。
“等会儿再说算了。”乌鸦自言自语,把手机甩到一边。狼狗在现在这个时间段给他发这种消息,所图何事,他自然心知肚明。但他确乎是不太想从被窝里爬起来,甚至感觉还有点儿起床气没消。和那种事相比,他倒是宁愿再试试取悦自己。
被子下的手伸向了两腿之间。乌鸦囫囵觉从早睡到晚,把晨勃带到了傍晚里,股间那份滚烫的欲望告诉他,自己还是个正当年纪的好儿男。乌鸦单手握住分身前端,用最熟悉的节奏撸动了几下,跟着,把另一只手也缩回被子里,开始抚摸自己的腹部,好营造出与那夜相同的感觉来。
泥鳅,来吧……
泥鳅会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小腹,在肚脐底下长着卷曲体毛的皮肤上画圈……
泥鳅懂得一边胳肢人,一边用清澈的目光瞄过来,叫着“哥”的声线甚至有些软糯,只待猎物麻痹大意,错失反抗良机……
泥鳅的手指应该很修长,指甲修剪得很规整。在身上扫过的时候,能让人清晰地分辨柔软与坚硬之间的差异——前者来自于指腹,后者来自于指甲……
泥鳅,你个狗娘养的……
你究竟用了什么魔法?
乌鸦在侧腹上轻轻掐了一下,不怎么痒。
“噗哈……”
他假笑出声,试图以结论反推过程,来说服自己刚刚那一下的确很痒,但此举并不高明。强扭的瓜不甜,不好笑就是不想笑,人总归没法骗过自己的大脑。
假如现在是那小子的话?
或许应该轻点儿……再轻点儿?
指尖沙沙地划过皮肤表面,是刚好会舒服到起一点儿鸡皮疙瘩的程度,但还不够,这种感觉尚不能称之为“痒感”,比之按摩店的spa理疗还要差了半筹。乌鸦嘻嘻地痴笑着,但心里也明白那并非受痒之笑,如果主观上不去维持的话,这笑声便随时都要无以为继了。
他于是尴尬地停下了笑,同时也放缓了撸管那只手的速度。心想如果按照现在这个节奏继续下去的话,最后不过又是一次不充分燃烧罢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究竟要如何,才能切实还原当日那份感觉呢……
乌鸦想起小时候订阅的少儿科普杂志,其中有一期刊载过《人为什么不能胳肢自己》的文章。他记得那文章说,如果大脑提前知道要被触碰,有了准备,就不会对外界的触碰做出应激反应,也就不会笑了。
胡说八道,乌鸦想。那天晚上的时候,他可是眼睁睁看着那小子的手一点点碰上来的,当时他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但换了自己亲手来,怎么就不行了呢。
人类饥饿时可以自己觅食填肚子,性欲旺盛可以靠手发电,即使是渴求着疼痛的受虐狂也可以自我折磨从中取乐——没道理啊,难道真的只有痒这一种感觉,竟需要靠他人的双手来赐予?
乌鸦又想起绿日乐队的一句摇滚歌词:
“当手淫都换不来乐子,那你就彻底操蛋了。”
他无可奈何停了双手的动作,鸡巴不甘心地抽抽两下,跟着便蔫头耷脑地垂了下来,简直比主人还丧。
嗐,罢了罢了。
管子可以不撸,肚子总还是得填,特别是睡了一整天,也该起来遛遛弯了。
乌鸦从床上跳起来,随便扯来件睡袍裹着,跑到洗漱间里一边刷牙,一边给狼狗回消息。
||乌鸦:咋地,狗哥这是要请我恰烧烤的架势?||
消息刚一送达,屏幕上便浮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语。哎呀哎呀,乌鸦差不多都能想象得到对面正抱着手机玩的样子——
||狼狗:想得美,几个月没来锻炼了?还吃烧烤,怕不是在养膘。
乌鸦:得了得了,您就说有何贵干吧。
狼狗:小生这厢缺个暖床的,却不知鸭公子意下如何哇。||
跟着便自顾自甩了个定位过来,就好像笃定了乌鸦不会拒绝他似的。乌鸦心想:什么鸭公子,我还可达鸭呢,我可不吃这套。
不来
随手打完字,大拇指悬在发送按钮上犹豫几秒,视线却又瞥到了右上角的时间。六点过五分。
“哎,今晚还很漫长啊。”自言自语。
按下删除键,然后开始重新键入。
||乌鸦:那今晚给你暖了床,能抵几节课的私教费不?
狼狗:咱哥儿俩的,谈钱多没意思。
狼狗:暖一晚上起码抵你练五节课的效果,划算不。
狼狗:*自定义表情**自定义表情**自定义表情* ||
乌鸦笑,去看狼狗发的定位。
“翔飞……宾馆?”
——我操,这名字怎么有点儿耳熟呢。
翔飞宾馆地处科工大对街,此地当年曾是号称“堕落街”的学生天堂,汇聚了无证经营的小摊小贩、黑网吧和招待所。今年起,为了响应建设文明城市的号召,这块社区成了重点整改对象,在城管的攻势下,众多豪杰纷纷败走他处,唯有他们一家岿然不倒,却不知老板暗地里使了什么钞能力。
周经理供职于此已经有一年半之久。她能吃苦,又有眼力见儿,懂得察言观色,很快就从前台小妹升到了主管的位置。只可惜新来的前台小妹这星期有事请假回了老家,所以还得轮到她来重操旧业。
今晚来客不多,周经理落得清闲,正偷偷刷着手机上的搞笑短视频,突然门口进来两条壮汉。她不慌不忙收起手机,摆出久经锻炼的职业微笑来。
“二位有网上预约吗?”
“没,就临时开个钟点房,那个大床房有么。”其中一人朝墙上贴着的价目表努努嘴,顺手拍了张身份证在桌上。
“有的有的,刚好还剩一间。”周经理目光扫过两人,满脸写着“我懂的”。在翔飞宾馆待得久了,她也算是见多识广,对于寝则同榻的好基友早已见怪不怪。她扫好证件还给对方,又转向另外一人。“还有这位先生的身份信息也要一并登记。”
“嗯嗯,好的。”那人翻了一会儿口袋,掏出证来。
周经理接过证,瞥了一眼。
||乌霆刚||
——这名字挺霸气的啊……等等,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么一想的话,这人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啊。
没等周经理细想,身份信息已经比对完毕。她把证件还给二人,提醒他们收好门卡,乘电梯上楼。目送二人进了电梯厢后,她又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始终还是想不起究竟是在哪儿见过或是听过这号人物。
“小姐姐,请问你们还有房间吗?”
有人问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周经理抬眼一瞧,才发现自己想得太过入神,竟连又有人进了宾馆大门都没注意到。来者看起来是一对年轻情侣,想来定是隔壁科工大的学生。男生面庞清秀,戴副眼镜,虽比不上方才两名男子块头大,却也是瘦瘦高高,女生则是体型娇小的萌妹,一身日系打扮,靠在男生身边小鸟依人。乍眼一看,两人颇有些夫妻相。
周经理:“二位没有网上预约吧?”
男生:“呃,现在都需要提前预约了吗?”
周经理:“那倒不是。但是现在大床房已经被其他人预约完了,闲置的就只剩下标准间了——就是两张单人床的那种。”
男生转头瞟了眼女生,看那女生含羞点了点头,便道:“也好,那就……开一间标间吧。”
周经理:“请把身份证件交给我登记。”
男生:“哦哦,好的。”
||倪梦秋||
接过男生的身份证,周经理的第一反应是在吐槽这名字作为男子名而言似乎过于典雅秀气,倒是挺符合面前本人的形象。紧接着,她脑海中乍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名字好像也挺耳熟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周经理正帮那对情侣办手续的时候,那边两条汉子已经进了房间。只见其中一人大剌剌坐在床边,边脱衣服,边朝另一人笑道:“鸭哥,你要不要先去灌个肠。”
乌鸦在他身边坐下,往后一倒躺在床上,“急个球,1069 那套啥时候玩不是玩,今儿咱不如来点儿新鲜的。”
“哟,什么新鲜的?”狼狗回头看他。
乌鸦低声道:“这样吧,狗哥你……先来胳肢我。”
听了乌鸦的话,狼狗笑得喷饭,仿佛他自己先被人胳肢了似的:“什么?哎呀我去哈哈哈哈……看不出来啊兄弟,还喜欢玩儿TK?有点潮的呀。”
乌鸦一愣:“啥踢尅不踢尅的?胳肢人你不懂么——就挠痒痒啊,你就说来不来吧。”说着,他张开双臂,在床上躺成个大字,一动不动装死人。
“还装蒜,真当你狗哥没听过TK啊。”狼狗也不含糊,一个翻身骑到了乌鸦肚子上,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便朝他腋下肋间抓去。“不就是像这样么?”
要来了——?!
乌鸦本能地闭上眼,双臂抽搐了一下,好容易克制住夹紧腋窝的冲动。
天知道乌鸦故作镇定张开胳膊让狼狗来挠自己的时候,实际上心跳得有多快,就算他第一次做爱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不管是和男人还是和女人的第一次。他想,自己恐怕是“近乡情怯”了,愈是心下明白那份久违的倒错快感即将降临,愈是紧张得像个羞涩的小处男,这紧张感随着狼狗的手指朝自己逼近而不断加码,直到它们切切实实落在皮肤上的那一刻达到了极致,化作笑声爆发了出来。
“哎哈哈哈哈哈哈……等等……哈哈哈哈哈哈好痒……”
“好痒”是真心话,“等等”却是言不由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骤然袭来的瞬间,乌鸦便已确定了一件事:
自己的性癖早在那天晚上起就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是的,他痒得钻心,笑得喘不上气,但心中却竟有种旧梦重温的感动。自己怕痒,但又爱痒,这难道矛盾吗?就像在上个暑假初学会游泳的孩子,等了整整一年之后,今年头一次重回泳池,哪怕开头要呛上两三口水,也决不愿舍弃水中的清凉爽快……他便这样在痒感的海洋中畅泳,发泄似的放纵着自己的笑声。
而自始至终,他竟然一下也没有夹紧双臂,一直任凭狼狗在他整个上半身肆虐。
“像这样?像这样?你也不嫌这个幼稚啊,嗯?”狼狗把手握成拳头,用指关节在乌鸦的软肋上按压,不断地反问。
“哈哈哈哈……轻点轻点……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狼狗的手法说实话并不太好,和泥鳅当时妙到毫巅的力道把控不太一样,他是那种纯靠暴力破防的类型,痒倒是挺痒的,但痛也是真的痛。乌鸦口中呼疼,心中还不舍得让对面停下手,只好靠大笑来同时发泄两种感觉。
“你看你,才挠几下,下面都硬了。”
乌鸦一喊疼,狼狗还是停了手,伸手隔着裤子去揉乌鸦下面的帐篷。
乌鸦竟然感觉一丝失落,不禁为刚刚喊那么惨而后悔不迭。
“操……哈啊……怎么就停了,老子还没爽够呢。搞快点,有本事把我挠哭啊。”
“差不多得了,你没爽够,我还压根儿没开始爽呢。”狼狗一边笑,一边去解乌鸦的裤链,“你要真想玩那个,怎么不去找你们TK圈的同好呢?别说挠哭了,给你挠尿都是小意思。”
“我真不知道什么TK圈啊……”
“懒得跟你扯,回头自己网上搜去吧。”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秋哥,隔壁好像有男生在狂笑诶,声音好大!不会是……咱们TK圈的同好吧。”
“呃,谁知道呢,这年头TK都出圈多少次了,男生愿意做ee的可不像你们女生这么稀有。对了,你待会儿可别笑得像他那么夸张哦。”
“啊啊……好的……”
“那要来了哟,咯叽咯叽咯叽——”


课题三:互联网亚文化圈层解构——以一种小众性癖为例
据相关统计数据显示,截至 2019 年 6 月,全国网民人数已逾8.5亿,网站的个数则突破了500万大关 ,这意味着,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每分每秒都有无数人流连于虚拟的数据海洋之间。例如此刻,某乌姓普通网友就正通过手机访问一个名为“Tickle Tomorrow·明日之域”的普通网站。
这网站是个论坛,页面设计有种本世纪初的粗暴感:直接拉出一条羽毛横幅挂在首页顶端,似乎是对讨论主题的某种隐喻;中间挤着最新最热的讨论串,图文并茂,有些图恨不得把肉欲二字怼到你脸上;最底下纵列着各版块的分栏。
整个页面的背景,则打着大大的“TK”字样水印。
TK……是这俩字母没错吧?
方才酣战稍憩,乌鸦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忽听得一阵鼾声,转头一看,狼狗已经翘着腚,趴在床上睡得像条死狗,口水横流一枕头。
不会吧,这才几点,约个炮还能约睡着?
“喂喂,郎教练,说好的五节私教课的量呢,您还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了。”乌鸦无奈叹气,伸过手在狼狗的裸腰上捅咕两下,狼狗哼唧两声不动弹,就像一团死肉。
我去,这孙子连痒痒肉都没有吗。乌鸦愤愤不平地想,转念一想也不能怪罪他,现在对于狼狗来说是深更半夜了,对于自己来说,那还是刚起床没过几个小时,一日之计尽在于此呢。
虽说一开始是打算干完一炮就各回各家,开房都开的是钟点房,但是事到如今再叫醒人家,是不是显得过于拔吊无情了点……念及此,乌鸦叹口气,抬手帮狼狗把被子盖严实点儿,继续刷起手机。
“你要真想玩那个,怎么不去找你们TK圈的同好呢?”
想起狼狗先前说的话,乌鸦便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随手把这两个字母塞进了搜索框,没想到反馈结果前几条就蹦出个明日之域,很黄很暴力啊!直觉告诉乌鸦,这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真人视频、动漫视频、原创文学、经验交流、恋足专区……嚯,你别说这论坛板块分类还挺全嘛。”
乌鸦看得不住咂舌。他在论坛里随便翻了几个置顶帖,大致摸清了这圈里的一些黑话:TK指挠痒,系英文单词tickle的简写,以此为性癖的人聚在论坛里,互称“同好”,其中专门负责挠人的叫“er”,被挠的一方叫“ee”,更有可攻可受的“both”。针对性别取向不同,则用F和M分别指女性和男性,用斜杠分开来表示er和ee的性别。
在这套话语体系下……自己应该算是个“M/MTK”当中的“ee”吧?乌鸦现学现卖,给自己定了性——这套他熟,在他们gay圈中,也有1和0、0.5的说法。他继续下滑页面,突然,一个叫“赛事专版”的版块吸引了他的目光。
“好家伙,赛事专版可还行,怕不是忍痒大赛比谁先笑。”
乌鸦好奇进去一看,没想到,被推到版头的标红帖子赫然竟是——
||恭喜坛友@泥鳅获得第三届“明日杯”原创文学大赛一等奖。||
“不会吧,莫非是那小子。”
看到这个熟悉的ID,乌鸦不禁心中怦然。想着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取名品味这么差的人跟那小子撞了网名吧,他赶紧点开那个帖子。
||泥鳅创作的“TK流言终结者·第一期”一文,文笔生动,细节详实,完美契合本届大赛“真实感”主题,经坛友投票及评委团一致认可,特此授予一等奖以资鼓励。请在30日内联系主办方领取奖品。附:获奖原文链接。||
“真实感?”
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真实。
——顺藤摸瓜,乌鸦点开了署名“泥鳅”的网友写的那篇文章。
||TK流言终结者·第一期
关于TK,坊间流传着太多靠谱或不靠谱的说法:有人觉得胖子的痒痒肉比瘦子多,有人认为萌妹子比糙汉子身体更敏感,甚至有人提出左利手比右撇子更怕痒的观点……流言既能流传于世,大抵并非空穴来风,但也不乏基于刻板印象的失真观念和以讹传讹的误导性结论,倘在创作TK文的过程中不加甄别地滥用这类桥段,亦会影响文章的整体观感罢。我,作为千万同好中的普通一员,惟愿通过实践来一一验证这等流言,去伪存真,为后继的创作者们提供些许有价值的样本。
恰逢论坛正在举行“真实感”主题文学创作大赛,姑且跟风投个稿,将本系列的第一期拿出来抛砖引玉罢。
闲话少叙,就让我们进入正题——
本期的课题或许有些少儿不宜,但也是很多同好一直关注的话题——“男性射精后会变得更怕痒吗”。这绝非卖弄噱头,只是希望通过这一开端来确定本系列的基调:所选取的课题也许会很黄暴,但一定是基于个人的真实体验,不会掺杂任何艺术加工。
为验证这一课题,我总共选取了包括本人自己在内的12名试验对象,下面依序加以介绍:1号是我用小蓝软件钓来的老哥,穿衣禁欲男神,脱衣肉壮猛男,还是个对TK一无所知的圈外人,可以说是极品宝藏男了;2号是……||
“咳咳,这1号的人设看起来还挺眼熟的。”乌鸦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继续下拉屏幕。
||下文将用几个指标来描述以上12名试验对象的怕痒程度:笑声的大小、挣扎的力度……并采用控制变量法,尽量确保射精前后所TK的部位、手法一致。经过比对,得出本次试验的基础结论——对于多数人而言,射精后的确会变得更加敏感,其增幅则因人而异。此外,在射精后继续进行TK似乎可以有效缩短所谓的“贤者时间”,让受试者很快进入下一轮兴奋状态。
以下是具体试验经过:
……||
后文中关于“具体试验经过”的大段描写,赫然正是那天晚上泥鳅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乌鸦越看越觉得哭笑不得。他现在已经很确定,写下这篇文的泥鳅与大半年前那个只用几根手指就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泥鳅,的确就是同一个人,而文中的试验对象1号,无疑便是自己了。诚然,这篇文章给他安了个化名,更没有泄露他一丝个人隐私,但是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经历被人拿去当做试验的样本、文章的素材,终究是让乌鸦感觉有些被冒犯。
毕竟,那绝不是什么愿意拿出来与外人道的经历。
倒也不是出于羞耻心,或是因了被欺骗的恼怒什么的。只是因为,那晚的体验越是美好,他就越是不想将其公之于众,而是只想作为一个人,或是两个人私下珍藏的独家回忆……
总之,得去找那小子讨个说法。
抱歉,您需注册后方可利用本站私信功能。
“那好吧,我乌某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等等,昵称已被占用?!”
也不知道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取名品味达到了和自己相当的高度,折腾了大约十分钟后,乌鸦终于成功注册论坛,获得了找泥鳅“讨说法”的权利……
||91乌先生:??
91乌先生:在?
91乌先生:我乌鸦。
91乌先生:你小子跟我玩失踪,结果拿着我当原型搁这儿写小说呢?
91乌先生:收到赶紧回,别装死。||
泥鳅这会儿似乎不在线,乌鸦也不干等,他用新注册的号给泥鳅留完言,放完狠话,感觉心情为之一畅,便抱着“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还能怎么诌”的心态继续翻看那个帖子。然而看着看着就变了味儿——不得不说泥鳅的文笔很有特色,不紧不慢娓娓道来,无论是叙述的节奏还是对细节的刻画,都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吸引着乌鸦往后边一直读。越是读下去,那些文字甚至变得有生命力似的,把乌鸦的思绪带回那个旖旎之夜,每提到某个部位,更让他身上对应的地方都开始隐隐作痒……
||总之,纵是在所有受试者中横向对比,1号的怕痒程度也堪称数一数二的极品。许是第一次的缘故罢,彼时我的手法尚显生涩,加之1号的身段过于诱人,让我专注流连于他小腹上卷曲的毛发之间,竟尔暂时忘却了本次试验的目的……如今想来,1号若是落在了当下的我手中,恐怕他的体验又会与那日全然不同罢,至少,理应成为主菜的脚这次绝不会沦为漏网之鱼。||
“理应成为主菜的……脚?”
光是看到这个字眼出现在这篇文中,乌鸦便倒吸一口凉气,他脚碰不得,自己也早深知这一点:小时候去澡堂子,有一次师傅拿着搓澡巾想给他搓脚心,一下子弄得他差点儿没当场滚到地上;前些年跟一名gay圈好友相约泡汤,尝试鱼疗的时候,也给他折腾得欲仙欲死,发誓下次打死也不去了……尽管由于经常运动的缘故,他脚底皮肤略显粗糙,比不了爱美少女精心保养的娇嫩玉足,但实践证明,人身上有些部位就是天生比别处地方更怕痒,就连脚后跟和前脚掌处的薄茧都没能保护他免遭痒苦,更别提从不沾地的脚心了。
(如果那天泥鳅盯上的是自己的脚……)
不觉间,文章已来到了2号试验对象的部分。在这一节中,泥鳅开始详细地描述起他用手指、牙刷和舌头来对付2号的双脚的过程。尽管自此开始的经历都与自己无关,但乌鸦仍然感同身受地蜷起了脚趾。
(……他也会像文章里描写的那样,把酸奶和果酱分别涂抹在自己的趾缝间,美其名曰“对比研究不同材质的润滑物对敏感度的加成”,然后一点点舔干净吗。)
回过神来,乌鸦觉察到自己的脚底甚至微微有些发烫,下体则早已硬得不像话了——哪怕是今天在狼狗背后狠狠打桩的时候,小乌鸦也未尝超常发挥至此。
可恶,自己这是怎么了?
区区一段文字给自己带来的感觉,竟然能超过身旁那具鲜活的肉体。
难道只是因为这段文字正好出自那小子之手吗?
从背后肏完你之后,却开始期待他人的面容?这听起来怕不是什么渣男角色歌的歌词吧。尽管乌鸦并没有这方面的道德洁癖,也从不屑于立什么贞节牌坊,但还是为自己的反常心态而陷入困惑。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人多了,他才会有点厌恶这种被某个特定的人牵住鼻子的感觉。
的确,狼狗炮德不佳,自个儿爽完倒头便睡,乌鸦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根本没能让自己尽兴,更别提承诺的“五节私教课”了。那段戛然而止的挠痒前戏如同半滴润唇的鸩酒,非但未能止渴,反而进一步加剧了那份彻骨的空虚感,在此后几个小时的啪啪鏖战中都没能填满。所以也怪不得自己会意淫换泥鳅来的可能性吧。
要是被那小子真刀真枪挠上几个小时……
恐怕能抵得上十个课时的有氧运动吧。
若非泥鳅擅自把二人经历写进文中的举动着实惹得乌鸦有些不悦,乌鸦没准儿就该拿着他那篇文章当施法材料,继续打今天没打完的飞机了。
小乌鸦随着主人的遐想不老实地跃动着。乌鸦转头又看了眼趴在身边的狼狗,心一横忍住了伸手去安抚小乌鸦的冲动。他长叹一声,抛开手机,打算去冲个事后澡冷静冷静。
“呼啊——”
淋浴喷头里哗哗喷出凉水,直往乌鸦头顶浇,短发被浸透了一股股贴着额头。二月底的海滨城市,空气湿冷蚀骨,乌鸦发狠,闭上眼睛,双手自虐式地挼着头皮,任凭凉水沿着脖颈流下,在皮肤上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让凉水一激,小乌鸦也乖乖缩回了头。
“乌鸦啊乌鸦,争点儿气吧,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泥鳅一个!”
一拳捶在墙壁上,感觉自己稍微冷却下来了点儿,也不知道被浇熄的是欲望的火苗还是心中的一股子闷气。
擦干身子换上睡袍,恢复到贤者状态的乌鸦开始为自己的颓废而懊恼:都怪自己精虫上脑,一觉醒来就玩小鸟,还跑来跟狼狗约了一炮,最后只落得个空虚无聊。早知如此,与其沉迷于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宅家里玩两把游戏的性价比来得高。
通宵加班后,就数倒时差是最难熬。乌鸦走出浴室,见狼狗还躺在那儿睡得香喷喷,再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看来今晚确定是要留下来过夜了。可怕的是,自己此刻却还是毫无睡意。
也好,干脆就再来两把游戏——那个国民级的moba手游,自己快有两个月没上线了吧。乌鸦抄起手机,正想去峡谷里大展拳脚,才点亮屏幕,却见论坛的私信栏跳出了消息提示的红点。
什么嘛,只是系统自动发的欢迎信息,让我去同城交友版发新人帖?那没事了。
不对,刚刚点进这条红点提示之前,自己是在期待个什么劲呢……
我乌某人不该是那种眼巴巴盼着对面回消息的类型啊!
||您有一条新私信(几秒前)||
操,真香。
||泥鳅:哥,可算找着你了!没想到你也来论坛里啦!其实那次之后我一直还想再约你玩TK来着,只可惜手机丢过一次,小蓝密码没找回来,真是不好意思。后续的几个试验没能拉你还挺可惜的。||
只见其字,如闻其声。乌鸦隔着屏幕几乎都能看到那小子人畜无害的模样,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满脸纯真骗自己束手就缚的鬼样子。乌鸦心下嘀咕:好你个泥鳅,扯这种不高明的理由,就算小蓝密码丢了,真心想联系的话就不能重新注册一个号回来搜我id吗。
不提那个,这小子真就看不出来,我更介意的是没经过我同意就把两个人的私密经历po上网这件事么。就连第一次都是连蒙带骗成了他的试验品,事到如今还自顾自说后续的试验没拉我挺可惜什么的。该说他是情商欠费还是性格单纯得到了极点呢。
本想要再旁敲侧击地呛对面两句,只是冲完凉后,乌鸦好像已经没了“讨说法”的心境。
再说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甚至心中的隐秘欲望又开始不争气地雀跃了起来。
反正,再约一次也没啥不好的吧。
||91乌先生:所以你现在还招“试验对象”么?
泥鳅:你要来吗!这期课题是关于挠脚的,你能来就太好了。||
罢了罢了,还真是栽这小子身上了……


课题四:脚拜物主义视野下的足部感度影响因素浅谈
翔飞宾馆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不管哪层楼哪间房,门牌号码前边总要加个8字,初来者不明就里,往往还道此地乃是八十多层的摩天大厦。此刻,便有两人一前一后在四楼过道间穿行,他们的目的地正是走廊尽头的——哪一间来着?
乌鸦低头确认手中门卡,哦,原来是8410号房。
“哥,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前台接待员看咱们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泥鳅背着满满当当一书包的“试验用品”,跟在乌鸦屁股后面。乌鸦腿长步子大,泥鳅想跟上步伐略有吃力,说话都有点儿小喘气了。
“没注意。”乌鸦心不在焉,随口附和。
“她把咱俩身份证翻来覆去看了得有5分钟吧。”
“可能是因为你小子长得像通缉犯?”走到门口,乌鸦停下脚步,刷卡进门。
“要不然下次咱们还是换家宾馆吧……我怀疑我来多几次她都已经记住我了。”泥鳅把书包往床上一扔,长出一口气。
乌鸦抛下一句“没事,就这儿挺好”,语气似笑非笑。突然又转过身看着泥鳅认真道:“我这人比较念旧。”
“……好吧。”泥鳅看乌鸦样子有点反常,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只好转移话题,“当初不告而别,确实对不起啦。我的第一个约现对象就是你,主要是也不好意思老抓着个圈外人下手,所以从第二次开始就只约同好了……而且,而且那天玩得比较嗨,到了最后我看你好像差不多都晕过去了……”
乌鸦在床边找个地方坐下,“没关系,我现在也算半个圈内人了吧,再说这不是又约上了吗,世界还挺小的。话说你那系列文章我都看了,都是真的假的啊,按那个加起来算,你得荼毒了有七八十人了。”
泥鳅噗嗤一笑:“你没看仔细。算上你,共计四十八位受害……啊呸,受试者,次数呢是七十六次——回头客还不少。再说了,为了科研献身的事,那能叫荼毒吗。”
嘿,这小子给点阳光还灿烂起来了。乌鸦撇撇嘴:“要是你们论坛赛事专版办个挠痒次数大赛,我看你小子指定得冠军。”
“那可不敢,唯手熟尔。”泥鳅假装听不出乌鸦话里的小刺儿,“对了哥,我之前给你发的那个试验方案计划书你看了吗。”
“之前瞄了两眼。”乌鸦掏出手机,打开泥鳅发来的文档:
||本次试验拟考察下列因素对足部敏感度的影响:温度、润滑度、袜子的材质、不同的道具、视力剥夺与否……||
乌鸦实在看不进后面的长篇大论:“我又不是你导师,整得这么煞有介事的跟写论文似的,你们科工大的都是这尿性吗。”
“还不是突出一个科学严谨,尽力追求文章的真实感呗。”泥鳅满脸自豪地抬抬下巴。
乌鸦不禁扶额,“我说,你对真实感是有什么奇怪的执念吗,我理解TK文不也是小黄文的一种么,要让读者好冲的话,描写上夸张一点也没错吧。”
“的确只是出于自我满足的强迫症吧。”谈到写文的话题,泥鳅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哥,你是不太了解,这圈子好多约定俗成的桥段,追究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道理,反正第一个写手这么写,大家就都跟着这么写,从没人想过要验证一下真实性来着。”
说着,泥鳅凑到乌鸦身边,指着他手机屏幕里的内容,“姑且不论绑架神器万能乙醚那种特别扯淡的,你看我这次罗列的几点因素,不管哪一点都能找出好多经典老文中对应的桥段——什么‘没想到脚上套了一双丝袜接着挠,反而让她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啦;‘试了这么多道具,到头来还是手指最管用’啦;再比如‘眼前一片漆黑,下一秒痒感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一下子就爆发出高八度的笑声’啦……倒不是说重复俗套的问题,但你看得多了,总会好奇这些桥段到底是真是假,就想要亲自验证一下吧。”
乌鸦:“所以你真正想要追求的,与其说是文章的真实感,倒不如说是满足自己对于客观真实的求知欲吧?”
泥鳅:“这么说也没错。至于文章都是副产品而已——没想到居然还获奖了,就,还挺惶恐的。”
乌鸦笑道:“这么轻描淡写,那可是一等奖啊。那行吧,我这边把你的‘试验’理解为某种情趣play,也没关系吧。”
“小看试验的话,可是会吃亏的喔,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泥鳅站起身来,打开他那个鼓囊囊的书包,“哥,你先别坐床上,来坐这边椅子上。我怕你待会儿把床弄湿了。”
“滚!”
“想哪儿去了你,第一个项目要泡脚而已。”泥鳅咯咯直笑。
“好家伙,还附带足浴服务呢。”乌鸦依言来到一旁的靠背椅上坐着,按泥鳅的要求脱掉鞋袜,把裤脚也往上卷了几扁,露出一小截结实匀称的小腿,脚尖虚点着地面。
“在试验正式开始之前,我先来测测你的基准值。”泥鳅蹲在乌鸦脚边,趁乌鸦没防备,伸出手指在他柔软的脚底上划过一道。
“哈哈哈哈哈——!好痒!”乌鸦赶紧抬脚躲避。
“哟,还能喊好痒,没到笑得话都说不出的程度嘛,看来基准值应该能有个B级。”泥鳅笑笑停了手。他示意乌鸦稍等,自己则钻进浴室里,接了两盆水端出来,摆在乌鸦双脚边上。
“请把两只脚分别泡在两个盆里。”
“一边一只是吧,洗桑拿呢这是,还怪讲究的。”乌鸦笑道。
“这位客官,来试试水温,感觉怎么样啊?”泥鳅顺杆爬,摆出一副资深按摩技师的架势,请君入盆。
“嘶——你这盆水有点凉啊。”
“没事,右脚这盆不凉。”
“嗷!我操,好烫!”乌鸦龇牙咧嘴,飞快地缩回脚丫。
“烫了吗,那我稍微兑点儿冷水?”
“我说你小子今天真是来玩TK的吗?还是改了主意要玩虐足了?”
“不好意思啦,我用手试的水温还行呀,可能你的鸟爪比我手更敏感吧。”泥鳅坏笑,往右边盆里匀点儿凉水,“这波啊,这波叫冰火两重天,很刺激的,一般人开始确实受不了,得花一会儿才能习惯。”
“服了你了。”乌鸦渐渐适应了水温的差异,让双脚都浸入水底。说起来,这种感觉的确很奇妙,据说人类自原始社会开始,双足所踏之处的触感便是感受外界自然环境的首要途径,正因此,足底才会比其他身体部位更为敏感。此刻乌鸦两只脚分别泡在热水和凉水中,让他几乎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不知自己正立足何方,仿佛前脚还在苦寒极地,后脚便已踏入湿热雨林之中。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两边都快要遭殃了。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之后我就要开始咯——先从凉水这边开始吧。”泥鳅双手放到左边的盆里,在水下轻柔地抚摸着乌鸦的脚背。
“没准备好。”乌鸦在盆底踩实了,不让泥鳅去挠他脚心。
“哥,你不会怕了吧。”泥鳅用手指学小人走路,绕到乌鸦脚后跟挠了两下。
怕了?怎么会呢。
——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期待感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
乌鸦闭上眼睛不说话,故意要看看这样僵持下去的话,泥鳅还能使什么手段。泥鳅也笑而不语,不去强攻,双手只在乌鸦的足底边缘游走,时而去脚尖上挑逗两下。乌鸦只感觉麻酥酥的,又像是水里漏了电,说不上是痒还是舒服的感觉麻痹了他双脚的肌肉,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了防备。
泥鳅看抚摸攻击初有成效,便开始一点集中决胜负,一手抓着乌鸦左脚脚踝不让他跑,另一手就去掰他的大脚趾。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一颗脚趾头总是拧得过的,很快趾缝就暴露了出来。泥鳅抓住机会,使出一招“一阳指”插入乌鸦趾缝间,从底下去抠乌鸦的前脚掌。笑道:“别这么紧张嘛哥。”
“呜噗噗……”乌鸦强忍笑意,努力用脚趾把泥鳅的手指夹住,但夹了一个指关节,总归是防不住泥鳅弯曲指尖作怪,在他的脚趾根附近勾动。乌鸦有种预感,距离自己防线全面崩溃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了。
说起来挺矛盾的,让泥鳅再来狠狠胳肢自己一顿——这明明是自己渴求了那么久的事情,不知在多少难眠夜里用作自慰素材的绮想,但此刻真正要来的时候,面子上反而要刻意表现得抗拒些,甚至盼望藉由不切实际的抵抗来推迟它的最终降临。这可不是叶公好龙,毕竟泥鳅不像狼狗,这小子可是自己越反抗就会越兴奋的类型,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乌鸦确实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比之直接开门投降,那种在抵抗中渐渐沉沦的感觉更令自己醉心。
“我突然想到一个新课题。”泥鳅手上施为不停,抬起头欣赏乌鸦忍笑的表情,挑衅道:“就是说,ee明明期待得要死还一副故作抵抗半推半就的样子是不是为了故意勾引er的施虐欲啊,还是说这样更有助于他们提升快感啊。”
被说穿心思的乌鸦恼羞成怒:“快你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了这小子的激将法,出言反驳的瞬间也被抓住破绽,一下子被泥鳅的手指撬起脚尖,长驱直入,搔向脚掌。乌鸦避之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底已给抓了个结结实实,笑声便再也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凉水泡得脚有些僵硬,加之泥鳅占据了盆底的有利地形,自己不管怎么躲也躲不开他手指的追击,只能徒劳地在水里扑腾,把水溅得到处倒是。
“这种程度的反应……大概可以记为B级吧。接下来让我们再看看热水环境下的效果如何。”
泥鳅尽情挠了好一会儿才停,抽开手伸到另一只盆里去玩乌鸦的右脚。
“呼呼……能不能循序渐进,给我时间适应一下!”
“急什么,好玩的都在后面,这会儿才只是热个身呢。”
泥鳅一手把乌鸦右脚脚尖扳起握住,食指成环箍住他大脚趾,让他既跑不脱,也踩不着盆底,另一手便从他脚掌内侧凹陷处探入,用掌根垫起他的前脚掌,手指在脚心窝里连勾带挑地绘起图案来。这只右脚在热水中浸得久了,血液流通加快,脚背的皮肤都变得红润了,光是看着就很是诱人,皮肤也被泡软了些,脚心轻轻摸上去手感就像是在抚摸一块被用力拉平了的绸缎那样光滑,用力挠起来则能充分感受到饱满的肉感。泥鳅食髓知味,把手指立起,用指尖去刮擦乌鸦脚心最敏感的一块嫩肉。
“哈哈哈哈哈哈……我靠……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耍赖啊……”
乌鸦的反应明显比刚刚激烈得多,摇头晃脑、浑身发抖,双手在空中乱挥乱舞,连椅子都被他带得嘎吱作响起来。他本来也猜到在热水里挠会更痒,但没想到会差得这么多,那股子痒劲儿像黏在脚底似的甩不脱,抹不消,更像要深入他的骨髓里。明明是几乎完全相同的动作,只是在热水里多泡了一下,破坏力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和这只右脚的遭遇比起来,刚刚左脚那边顶多只能算是足底马杀鸡了。
“很好的反应,看来应该有S级了,果然和另外几个试验对象的反应差不多嘛。”
眼看乌鸦有些吃不消了,笑声都变了调,泥鳅才停了手。他撤下水盆,拿来毛巾,认认真真帮乌鸦擦着脚。这时,乌鸦已经只剩大口喘气的份儿了,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来,垂着脚任凭泥鳅作业。
“虽然按理说温度升高,血管舒张,感官也会变得更敏锐,但果然还是想亲手试试提升的幅度有多大呢。现在看来,这条流言基本可以证实了。”
擦干脚,泥鳅却还舍不得撒手,只在乌鸦脚板上摸来摸去。没办法,谁让这泡红的脚底手感实在是太美妙了呢。
“哈啊……哈啊……你小子下手是真狠啊,我也算是舍命陪君子,把自己最怕痒的脚心都豁出去了。”乌鸦努力调匀呼吸,他还无法彻底放松下来,专心享受激烈痒感消失后的平静——毛巾擦过脚心的触感和泥鳅的抚摸带来的微痒仍然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生怕那小子有什么坏心眼,突然又挠了起来。
“哈哈哈,谁不是呢,我自己脚也挺怕痒的。”泥鳅最后在乌鸦的脚底板上拍了两下,这才放手,“不过比你还是强点儿就是了。好啦,你抓紧时间休息吧,等会儿可就没机会啦。”
“怎么,下一项测试这么快就来啦?”
“是下两项——一看你就没仔细读我那个试验计划书。都说了,关于袜子的触感与视力剥夺的影响,二者要同步进行。来吧哥,到床上来。”
乌鸦按泥鳅的指示在床上坐好,双腿朝前伸直,泥鳅绕到乌鸦背后,给乌鸦戴上一个眼罩,然后跨到乌鸦小腿上,把另一件物什套在乌鸦左脚上。
“你干哈呢?”乌鸦一下子丢失了视野,心里也慌了起来,只觉左脚上传来一种丝滑的古怪触感,却不知泥鳅对自己的脚做了什么。如果乌鸦知道真相的话估计得吐血——泥鳅给他脚上套的乃是一只女式的中筒黑丝袜,他一介猛男,这辈子只穿过一种袜子那就是棉袜,顶多是冬天厚点夏天薄点,哪儿见过这阵仗,这下四舍五入也算当了一回女装大佬,真可谓是造化弄人啊。
“唔……黑丝遮腿毛的效果确实还挺不错的,且看增痒效果如何。”
言毕,泥鳅双手齐出,在乌鸦两边脚底同时挠了起来。乌鸦的大脚足足有46码,脚掌宽厚,脚底有足够的空间容纳泥鳅纤细的十指去纵横驰骋。虽然今天没用绳子捆缚,但泥鳅全身重量压在乌鸦小腿上,他脚照样挣扎不开,顶多左右晃荡一下。泥鳅甚至不用追着乌鸦脚的晃动,而只需用手掌贴着乌鸦的前脚掌,把手指聚在脚心一处重复机械的抓挠动作,不管乌鸦怎么躲,也总有某块区域要落在泥鳅的手里。
“啊哈哈哈!这样不行……哈哈哈哈两边……哈哈哈别一起来啊……”
乌鸦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左脚套着滑滑薄薄的一层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只知道透过那层东西,触感仿佛被放大了一倍,直向他心里钻。右脚可没好到哪儿去,光溜溜的脚心窝被硬生生地刮着,每一下都像是直接刮在他的心坎上。
更要命的是,泥鳅那臭小子还在那边一个劲儿问着“哥,你觉得哪边更痒呀?”之类的混账问题,在乌鸦看来,这明显就不是为了做试验,而是单纯拿自己取乐。
“轻点轻点……这样没法比啊哈哈哈哈……”
泥鳅倒也听话,没让他太狼狈,双手的速度都减缓了些,换用指腹去蹭,把力度控制在让乌鸦能勉强说话,但又不至于彻底憋住不笑的程度。这力度这手法如果换到乳头之类的敏感带上将会变成调情,可惜换不得。
乌鸦好歹能喘口气了:“我靠……哈哈哈……痒……痒死我了……”
“现在呢?这样轻轻挠的话,丝袜和光脚哪边更痒?”
“左边。”
“嗯?”泥鳅在右边使坏加力。
“噗哈哈哈右边哈哈哈是右边!”
“到底是哪边?”这次又在左边加了点儿料。
“操!哈哈哈哈你丫的玩我是不是……哈哈哈哈两边都……都不痒行了吧……哈哈哈……中间才痒……”
“说什么呢哥。”泥鳅停下手,转回身来,在乌鸦腿间轻撩了一下,“是这儿痒吗?”然后给乌鸦解开眼罩。乌鸦睁开眼睛,瞪了泥鳅一眼。
“所以说,到底是丝袜还是光脚更痒?”
“你小子成心整我是不是,一上来就高强度挠,我怎么分辨两边感觉的区别嘛。”
“那后来呢?”
“操,确实说不清,只能说各有各的痒法吧,大概一边是魔法攻击一边是物理攻击那样?”
泥鳅不禁莞尔,“各有各的痒法,哥,你这形容也忒可爱了。好吧,看来这个课题的确是因人而异啊。之前测过一个妹子,可能是因为人家平时丝袜穿得多,习惯那种触感了,刚开始隔着袜子还好,后来脱了再挠的时候反应直接上了一个台阶。”
“哟,还有妹子敢献身啊,就不怕你借机耍流氓吃豆腐?”
“我对妹子可是很绅士的。”泥鳅眨眨眼,再度转过身去,在乌鸦穿丝袜那边的脚底划了一下,“但哥你这么皮糙肉厚的,应该更耐操吧?嗯?”
“还来啊?!这玩意赶紧给我脱了再说。”
“别急嘛,穿着还有用。”泥鳅翻身下来,“哥,你试着像和尚坐禅那样,盘腿坐好看看。”
“嗯?又整什么花里胡哨的。”乌鸦依言把双腿交叠盘坐起来,脚心朝天。“这样吗,然后呢?”
“很标准嘛。这个姿势呢,主要是为了方便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脚心是怎么被挠的。你看,接下来我把大拇指放在这儿,然后把食指放在这儿,中指放在这儿……再然后,我就会用五根手指一起抓动,狠狠挠你的大脚丫啦。”
“你这是犯罪预告么。”乌鸦眼睁睁看着泥鳅把每根手指依序虚搭上自己脚底,蓄势待挠,知道自己逃不脱,只好屏住呼吸咬紧牙,攥紧拳头,拼命蜷缩脚趾,应对即将到来的冲击。
“那么——5、4……”
“等等,这就开始啦?”
也不等乌鸦答应,泥鳅自作主张地倒数计时起来。
“3、2、1!咯叽咯叽咯叽……”
“啊哈哈哈哈哈卧槽哈哈哈哈哈……停停!”
泥鳅倒是没耍什么花招,数到1准时开挠,但乌鸦还是瞬间破功,几乎在泥鳅说出“咯叽咯叽”的同时,也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看起来,所谓的心理准备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甚至可能因为对方预先的“犯罪预告”导致过度紧张,反而加剧了敏感度。
“看来视力剥夺会增强痒感的传言也不太靠谱啊,你这盯着自己脚丫子从头看到尾的,都笑得跟刚刚遮着眼睛没啥区别啊。”泥鳅减缓速度,转挠为摸,继续在乌鸦的帅脚上揩油。
“我去,这能有区别吗,你挠得都那么狠,难不成我用目光就能把你手赶跑啊。”乌鸦挪开脚,解除了盘腿姿势,换了个舒服点的方式躺着。“哎呀,累死我了,这算是弄完前三项测试了吧,你后边还有多少花招啊。”
泥鳅恋恋不舍地放开手道:“好啦好啦,你喘口气先。我记录一下试验进度,再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喔——测试各种润滑剂和挠痒道具的效果。你就好好期待吧。”
泥鳅在手机的记事本上输入了几个数据,然后倒提着书包底部,从包中哗啦啦倒了一堆东西在乌鸦脚边:羽毛、油画笔、化妆刷、气垫梳、按摩精油、润肤乳……还有好些乌鸦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儿。
乌鸦不禁有种错觉,仿佛那不是书包,而是潘多拉的魔盒。
“休息好了吗?”
“大概吧……反正休息再久也还不是秒破功。”乌鸦自暴自弃地说。
“你就这样躺着吧,接下来你爱干嘛干嘛,只要这双脚归我就好了。”
说着,泥鳅坏笑着趴到乌鸦腿上,让乌鸦两腿并拢,一字躺平,用上半身压着乌鸦的双腿。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泥鳅的白袜脚翘过来,恰好顶着乌鸦下巴的位置。虽然泥鳅爱干净,但今天毕竟背着不算轻的书包走了好一阵子路,乌鸦吸口气,那白袜上洗衣粉的香味中已然混了一丝属于男生的煽情气息。
更糟糕的是,在这个体位下,两人的下体似乎贴的有些过于近了,隔着裤子几乎都能感受到对面的轮廓和形状。乌鸦刚刚被作弄了一阵子,下面的小帐篷已经初见规模;泥鳅那边尺寸上大概是稍逊一筹,但硬度也毫不逊色,不甘示弱地顶了回来。
乌鸦原本并不恋足,但或许是这个狭路相逢拼刺刀的体位让他有些意乱情迷,有那么一秒钟,他竟觉得泥鳅的脚在眼皮下晃来晃去也挺可爱的。想到泥鳅之前说他自己脚也怕痒……要是趁现在悄悄抓来挠他一下会怎么样呢?
“那么先从哪个开始呢?”
只可惜,这念头被接下来排山倒海压过来的痒感给淹没了……
“啊对了,就用这根羽毛好了!”
乌鸦不知道的是,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他将体验人生中最疯狂的一次挠痒,以及最巅峰的一场高潮。


课题五:一种笑声及其副产物泪水的制备方法
近年来,为了落实放管服政策,优化营商环境,助力本市经济发展,“大排档”作为一种独特的都市夜生活文化,又被重新提倡了起来。
科工大对面的“堕落街”,也渐渐恢复了当年的烟火气,当年败走他乡的小摊小贩、黑网吧和招待所们,全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俨然一副还乡团的架势。其中,就数“周姐烧烤”的生意最好。
“周姐烧烤”的老板娘,自然就是周姐。据说,周姐原本在对面一家宾馆当大堂经理,后来宾馆老板因为行贿和偷税漏税进了局子,她便出来自谋生计,开了家烧烤摊。她能吃苦,又有眼力见儿,懂得察言观色,没几年就把一个小小的烧烤摊经营得红红火火。
今天食客中有两个大个子,人高马大饭量也大,上来就点了两箱大绿棒子,几百根串儿。周姐暗暗心喜,这可是大主顾呀。他们俩可猛,喝酒不用一次性塑料杯,都是直接对瓶吹,不一会儿就干了好几瓶。
“鸭哥,出息了啊!啥时候办喜酒哇?”
说话这人叫狼狗,作为一名称职的健身教练,他向来对烧烤啤酒敬谢不敏。
除非是发生了真心值得庆贺的好事。
比如说,好基友乌鸦马上就要结婚这种事。
“过完年就办吧大概,年前净忙婚房的事儿了。嗐,没办法,谁让两边的爸妈都催得急呢,我跟她也都老大不小啦。”
乌鸦坐在狼狗对面,一手抓着根烤腰子,一手握着酒瓶,嘴里还嚼着肉串,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
“不是我说你啊,自打退圈之后,整个人都发福不少。”狼狗抓起一根烤土豆,“瞅瞅你那圆润的肚子,信不信我现在给你拍张照po小蓝上,一众小粉丝都得幻灭。帖子标题我都想好了,‘惊!国产男模婚后身材走形不堪入目’,怎么样?”
“打住打住,你丫接下来该卖课了吧。”乌鸦预判了狼狗的套路,赶紧叫停,“我这叫幸福肥,你别在这儿贩卖焦虑。”
“幸福肥是吧,多吃点这个,这玩意能让你更性福。”狼狗把一盘烤韭菜推到乌鸦面前。“话说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小子是纯弯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能泡到这么漂亮的妞儿。诶,你不是骗婚的糟践人家姑娘吧。”
“去去,我怎么会干这种败坏gay圈名声的事呢。”乌鸦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基海无涯,回头是岸,以后就一心一意待媳妇儿好啦。”
“你这也忒渣了,趁年轻玩个够,现在倒好,说什么回头是岸,抛下哥们从良了。来来,罚一瓶罚一瓶。”狼狗起哄道。
乌鸦也不客气,仰脖将瓶中酒一饮而尽,眼里已有了三分醉意。他放下酒瓶,盯着狼狗,“狗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跟你约的那次,算是……几乎算是我最后一次了。”
“听你这语气我确实不信。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哪儿来的‘算是’和‘几乎’啊。”
“在你之后,还有半次吧——我真不知道那个算不算,就约了个小子玩了次挠痒而已,没干别的。”
“嚯,我那次都看出来了,你丫就是TK圈的,还死不承认。”
“不知道。”乌鸦笑得有些无奈,“哎,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特么到底算不算入过这个TK圈。”
狼狗一拍大腿,露出一丝不可描述的猥琐笑容,“诶对了,话说贵圈不是还兼职玩什么sm调教脚奴袜奴边缘控制射精管理农牛榨精龟头责之类的么,怎么可能没干别的。”
“操,您搁这儿叠buff呢——我跟那小子真没啥!”
乌鸦酒劲上涌,眼前的东西好像都显出重影。
“真的吗……”
狼狗凑上来,叽里咕噜又念了句贯口,但是自己也没太听清楚。
我跟那小子真没啥!
话虽如此。
其实本来,自己还是期待着要发生点啥的吧?在TK以外。
若不是因为太过期待,那天又岂会不欢而散。
他犹记得那天,泥鳅是怎么抱着自己一双大脚,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就连那些手法和道具的细微差别,就连当时每一刻每一秒烙印在自己足底的痛苦与快乐,他都能重新拾起:
起初应该是羽毛,软软拂过脚面,在脚趾之间拉锯,在脚心上起舞,让他双脚有如融化般脱力;
然后是笔刷,它拥有更硬、密度更为集中的一撮细毛,能从最刁钻的角度钻进趾缝间,用意想不到的打击重新唤醒他的神经,令他意识到自己的笑声还可以继续拔高到何等程度;
跟着是刺轮——很久以后他偶然得知,那玩意的学名应该叫医用叩诊锤,本用于测试某些神经反射,但他的双脚只记住了那段铭刻在神经里的恐怖回忆;
最后,轮到气垫梳登场,那是个大家伙,核弹级的大杀器,大到足够占满他宽厚的脚底,轻轻一划就能带来全方位毁灭性的打击,而泥鳅懂得用手指插入他的趾缝,将脚尖向后扳起,然后狠狠地刷着被迫展露的脚掌……
最开始,他是抱着想要好好品味一下那份感觉的心情,于是将双手十指交叉,紧紧互握,垫在后脑下,努力控制着自己挣扎的幅度,不欲因为本能的身体反应破坏了这段难能可贵的体验。在这阶段,他尚有余裕在轻笑间去同泥鳅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局面很快急转直下,脱离了他的掌控,不断升高的痒感突破了他的忍耐阈值,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双手,在床垫上胡乱拍打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笑声也抬高到了连自己听来都嫌吵的程度。但看起来似乎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也上了头,并没有停下手来阻止自己放声大笑,也无视了自己的求饶与嚎哭,只有下体之间的来回碰撞、摩擦成了两人唯一的交流渠道。
更可怕的是,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真正渴求的那份感觉,那原本应该伴随着痒感而来的快感,却并没有到来。泥鳅在他脚上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纯粹的折磨。乌鸦开始怀念上次玩的时候被挠到“大脑一片空白”的那份感觉,只因为这次他清醒得可怕,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气垫梳齿上的每一个颗粒是如何作用于自己的脚底。
中途,痒感也曾稍歇片刻。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那样疯狂喘气的这段时间里,泥鳅仔仔细细地为他的双脚分别抹上了触感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湿润,和粘稠。
然后,下一个折磨的轮回开启了。
求求你了,停下来吧……
追寻那种倒错的快感,是我错了,所以请停下来吧……
乌鸦发誓如果现在有个按钮按一下就能让自己的双脚变得永远不怕痒,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的。在今天赴约前,他设想过自己这次会被挠得多惨,对于被折磨到越过极限之后到来的高潮,自己其实是充满期待的。一开始越惨,最后就会越爽吧——就像第一次被泥鳅骗着狠狠挠了一顿那样,在十八层地狱的基岩也被凿穿后,他坠入的是至高的天堂。但这次不一样,与痒感相伴的快感迟迟没有到来,只有痒感本身在无限叠加。
也许,上次不过是卡到了世界的bug才有幸坠入天国;而像现在这样跌穿百层地狱才是常态吧。
好在,救赎终究还是来了。
“下面让我们来测试最后一项道具的效果——舌头。”
当泥鳅依次含住他的脚趾,用舌头挑拨他趾间软肉,用口交式的技巧用力吮吸着他的趾根的时候;当泥鳅亲吻着他的脚背,舌尖吞吐,如灵蛇吐信般有节奏地逗弄着他的时候;当泥鳅用整个舌面贴在他脚心上,贪婪地席卷过他脚底分泌出的每一颗细小汗粒的时候。
被逐渐积累到超越了绝望的痛苦——与此相对等的,过量的快感,轰然降临在乌鸦的脑海中。
关于这件事,在将来的某期《TK流言终结者》中,泥鳅会如下记录:
||的确,男人是种单靠被挠痒和舔足也能射精的、不可思议的生物——在遇见某个人之前,我也曾以为这只是一条流言。而自他之后,我再也没能遇见如此完美的ee。
恕我无法详细描述当日的情境。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那天发生的一切,本应作为二人私下珍藏的独家回忆。
只可惜,他应该是不会原谅我第二次了罢。||
这段文字跟这篇文,将被成千上万的论坛访客所浏览。泥鳅偶尔会想,如果乌鸦也在其中就好了……
“嘿,轮到我反攻了。”
乌鸦推开泥鳅,起身,反将泥鳅按在身下。胯下之物并未因刚射过精而疲软,反倒更加坚挺地立了起来,毫不掩饰地昭示着主人的欲火。
“喂,等等——”
乌鸦头一次在泥鳅的眼中看到了惊慌,在这刹那,泥鳅并非掌控全局的试验者,而是他乌鸦的掌中之物。在两人视线相对的瞬间,乌鸦突然意识到一个在潜意识里游荡了许久,但自己从没正式拿出来思考过的问题:
也许,自己真正喜欢的并不是挠痒这件事本身,而是眼前这个拥有特定性癖的,特定的人。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占有这人,哪怕仅在此刻。
“都被你整得这么惨了,接下来就以等量的快感报复你吧。”
乌鸦低下头。
身下男子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看到他鼻梁挺拔,睫毛很长,棕色眼瞳有如深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

但泥鳅决绝地侧过了脸。
“对不起,我想这个并不在我们的试验计划内。”
乌鸦双手撑在泥鳅脸侧,两人相对无言,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
良久,泥鳅说道:“其他的都没关系,只有接吻,要留给唯一的人。”
乌鸦突然笑了,他翻过身,仰躺在泥鳅身旁:“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冲动了。”
他笑得停不下来:“那我们,就到这里吧?”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你看,你已经求证了那么多TK桥段的真实感。而我,也证明了肥皂剧里的狗血桥段是会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非常感谢,这次我已经玩得足够开心了。
……
“鸭哥鸭哥,没事吧?”
是狼狗的声音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什么?”一阵冷风吹来,乌鸦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摇摇头,让自己彻底从回忆中脱身。
“刚刚看你一下子怔住了,喊也不应,还以为你喝醉了呢。我寻思才几瓶……”
“咳,可能是喝太急了吧。”乌鸦笑笑。
周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端了两碗热汤过来。
“二位老哥,别喝太急啦,这是我们店自己炖的排骨汤,能解酒,送你们的,以后也常来照顾生意啊。”
“谢谢大妹子。”乌鸦笑笑,接过汤碗。
周姐端详二人一会儿,突然却蹦出一句:
“诶,我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俩呢?”

Fin

小说相关章节:绿子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