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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德拉的救赎 #19,第十七章 战士,2

[db:作者] 2025-11-14 11:28 p站小说 87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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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笛在看见蔓德拉的一瞬间,整个人也是如同被雷劈了一样,震惊的无以复加。
但是很快,她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因为她对于队友的仇恨毫不在意,相反,瓦伊凡少女至今对那天大提琴死在自己眼前耿耿于怀,也对眼前的杀人凶手深恶痛绝。
如果这次会面发生在除了这里之外的任何地方,想必风笛已经咆哮着冲上去了。
但是,现在的她偏偏在这里,在罗德岛。

风笛在罗德岛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她很喜欢这个地方,也结识到了许多谈得来的朋友,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伙伴,也遇见了中意的指挥官。
所以,她也很了解罗德岛:这是一个中立的组织,不属于任何政体,不拥有任何立场;只要你不歧视感染者,或者愿意为感染者奋斗,或者单纯只是为了治病,不论身份,不论国籍,不论种族,你都可以加入罗德岛。
虽说罪大恶极的恶棍当然还是不被允许,但是罗德岛的入职条件可以说是相当宽松,下至刀尖舔血的雇佣兵,上至跨国贸易公司的总裁,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加入罗德岛。

因此,风笛在震惊之余也很快把握了现状:
蔓德拉在罗德岛,而且她身边的莱娜小姐也和她有说有笑,说明她已经是罗德岛的干员了,甚至有可能成为干员的时间还不短,已经足以让她跟很多人产生羁绊。
所以瓦伊凡少女才努力冷静,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向着黑色菲林少女冲过去。
既然事实已经发生,那么让事实发生的理由肯定存在,这句话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在一次闲聊中告诉自己的。
既然蔓德拉已经成为干员,那么就肯定有着让她成为干员的理由;在弄清楚这一点之前,失去理智的莽撞行动可能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

然而,随着身边怒吼的发出,风笛才意识到自己的队长也发觉了蔓德拉的存在。
糟糕,队长的话,肯定比自己更加愤怒,也更加仇恨。
最麻烦的是,号角并没有实际在罗德岛生活过,她对罗德岛的了解不深,因此这种情况下没有让她冷静下来的契机。
风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鲁珀少女咬紧牙关,怒目圆睁,浑身的毛发都逐渐变白,并且根根竖立起来。
她知道号角已经慢慢失去正常思维的能力了,甚至情绪的过度震荡激活了她血脉里的因子,导致外形都开始改变,她的理性在慢慢被怒火和仇恨吞没,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爆发。
但是瓦伊凡少女也发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合适:她不能劝阻队长的复仇,因为她也有着同样的怒火;她也不能去支持队长,因为在没把一切弄清楚之前,擅自引发斗争无疑是下下策。
风笛努力调整着呼吸,心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强烈地乞求着那个人快点到来,乞求着那个能够冷静处理一切状况的男人到来。只要是博士的话,一定能够为自己解释一切,也一定能够为目前的状况找到解决的出口的。

然而,蔓德拉的下一句话彻底引爆了本就火药味十足的空气。
在听到那句充满挑衅意味的话语时,风笛反射性地就想要伸手抓住身边的号角。
但是这一瞬间的决定比起鲁珀少女的怒火而言还是太慢了。

伴随着裂帛的声响,白色的影子以踩碎地面的气势冲了出去。
并没有伴随着怒吼和咆哮,除了最初踏地的一声之外,只残留着空气被撕开的声响。
号角在空中迅速调整身姿,把身体前进的力量集中到右拳上。
然后对着蔓德拉那张冷静的笑脸狠狠挥下。
愤怒的铁锤裹挟着风在视野里快速放大。
菲林少女手中的法杖发出光芒。

就在冲突即将成为事实的瞬间,两人之间的空间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
号角一个踉跄,前进的势头被打乱,拳头失去了威力,只得皱眉拉开一点距离酝酿下一波攻势。
蔓德拉发法杖上凝聚的光芒也被打散,她晃了晃有些眩晕的头,露出有点无奈的表情。
然后,像是一开始就存在于那里一样,高大的萨卡兹男性拿着黑色的小刀,伫立在两名少女中间。

“号角干员,蔓德拉干员,想要切磋可以,但是请挑选一个合适的地方,罗德岛甲板不是你们测试力量的场所。”萨卡兹精英干员冷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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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斯卡曼德罗斯认为自己是一名战士。

少女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的国家刚刚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动荡。
先王被杀,公主失踪。
八大公爵各自为营,全部虎视眈眈地盯着那高高在上的铁王座。
而自己的父亲,本该肩负着守护维多利亚皇室职责的白狼伯爵,在此时选择了沉默。
那时的少女没能理解父亲必须这么做的苦衷,她只是觉得此时父亲的不作为背叛了先祖高傲的血脉,她为父亲感到不争。

在于父亲大吵一架之后,少女向着父亲吼出离家前最后一句话:“既然爸爸你什么也不做,那我就做给你看!我是维多利亚的战士,我要为了维多利亚的■■而战!”
听完这句话,父亲只是看着她,直到她收拾好行李走出家门的前一秒,才对着她的背影开口:“丽塔,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就好。”

少女离开了卡拉顿这座偏远的城市,来到了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
一开始很多人听闻她的姓氏之后都对她百般讨好,想通过她搭上白狼伯爵的关系;但是在她多次公开表示自己与家里单方面断交之后,这些谄媚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少女在近卫学校里无比刻苦,不仅仅在基本的文化类课程上取得了极度优良的成绩,在综合战斗,指挥作战,甚至是涉及到武器装备的机械技术知识上,少女的排名都能稳定在全校前三。
在她毕业的那一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凭借着显赫的身份和优秀的成绩,可以有无数条康庄大道任她选择:去给某个伦蒂尼姆的要员当亲信,或者去集团军里当个轻松一点的高级指挥官。

但是她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选择:加入风暴突击队。
维多利亚风暴突击队,是由维多利亚议会建立的一支特种部队,其前身为维多利亚典范军,主要职责是执行直接由议会下达的特殊任务,活动踪迹遍布维多利亚各地。
突击队队员通常从其余特种部队或皇家警察中选拔而出,经过极其严苛的训练,他们往往拥有全面的作战能力与优异的情报分析能力,并配备维多利亚最尖端的科技装备。
风暴突击队从成立之初到现在,都与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隔一段时间,都可能会有一些最优秀的毕业生拿到学校老师的推荐信,以此作为参与训练考核的敲门砖。
这个选择离谱到让人不可理喻,她明明有着那么让人羡慕的,光明稳定的未来;为什么要选择这条最苦最累最危险的路?

答案只有少女自己知道。
她要向父亲证明,证明斯卡曼德罗斯家的人无论何时都愿意为了维多利亚的和平,奋战在最前线。
她也要向笼罩在伦蒂尼姆上空十几年的乌云证明,证明不是所有人在这片不合理的浪潮面前都会选择退让,总有人会站出来,为了真正的■■战斗。
只不过,很久之后少女才知道,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稍微显眼一点的浪花,看过之后就甚至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

顺利通过入队考核的少女,从一名最普通的队员开始,一点点前进着。
一路上,少女认识了许多人,也送别了很多人。
从一开始爽朗地教导她一些小窍门的队长。
到熬夜为她调整武器的副队长。
再到喝醉之后拉着她唱军歌的斥候。
最后,少女结果了队长的位置,得到了自己的代号:号角。
少女变成了教导别人的人,会在夜里自己保养武器,也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小声哼歌。

她有了自己的队员,是一群优秀的姑娘,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朝气,每个人都怀抱着为了维多利亚战斗的决心。
她和自己的队员们度过了一段光辉灿烂的岁月。
她们一起出任务,坐在运输机上在维多利亚的领土到处乱飞,每次飞行都会悄悄对比这次的飞机驾驶员的操作技术如何。
她们闲暇时候一起逛街,虽然对这些新潮文化一窍不通,但是少女还是被队员们带着到处逛,买了一大堆可能自己永远也用不上的首饰和化妆品。
她们一起用餐,无论是休假日在甜品屋享受下午茶,还是在军用帐篷里吃难吃的军用干粮,一群少女总是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无论食物如何,吃饭的时光都让人无比享受。
她们一起唱歌,起初少女有些害臊,但是还是在队员们的半强迫下磕磕绊绊地唱了那首唯一会唱的军歌;之后少女和队友们在任务的闲暇就常常聚在一起听音乐,她会唱的歌曲也越来越多。
她们一起战斗,这群勇敢的少女们在战场上对敌人丝毫不手软,她们的战术素养极高,作战能力优秀,每次都能圆满完成任务,然后笑着踏上归途。

少女知道每一名队员的性格,知道她们的喜好,知道她们的习惯,知道她们的作战方式,知道她们生活中不经意间的小细节。
少女很喜欢这群队友,一开始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加入了风暴突击队,然而现在她却越来越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正是这个选择让她遇见了这一群志趣相投的女孩。
少女觉得这份友谊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说不定在她们都退伍之后,或许有人有了自己的事业,或许有人成家立业,在很远的将来,她们还能再一次聚在一起,聊聊流行的服饰,吃吃美味的甜品,一起唱唱歌,一起散散步。
少女真的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小丘郡那个黑色的夜晚。
通讯器里三角铁的最后一声道别伴随着爆炸声传来,她悦耳的嗓音被刺耳的电流声掐断。
双簧管为了掩护自己的前进,正面迎上术士的火球,她漂亮柔顺的长发消失在炙热的火焰里。
大提琴的胸口被岩枪贯穿,钉在了墙壁上,连同着她最宝贝的那条项链一起。
风笛在最后一刻用破城矛的弹射器逃走,这个最开朗最爱笑的女孩最后投来的眼神里是无尽的悲伤。

看着眼前癫狂的黑色菲林术士。
看着身边队员的死状。
再也听不见那些声音。
再也看不见那些面容。
再也不能一起欢笑。
再也不能一起打闹。
耳边传来梦想摔碎的声音。
一种压抑恐怖的感觉从心脏开始,逐渐顺着脊髓上升,爬满了整个大脑。
少女心里的■■渐渐染上黑色。


啊啊,我战斗的理由,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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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大的萨卡兹闯入视野的时候,号角怔住了,看见这位对自己有着两次救命之恩的罗德岛精英干员,鲁珀少女终于从刚才的失控中稍微挣脱出了一点。脑海里奔涌的仇恨被撕开一角,平时的理性挣扎着想夺回身体的掌控。

就在这个刹那,号角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一样,随即脑海里泛滥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冷静的思维重新回到了大脑;发色逐渐变回平时的样子,刚刚因为过于激动而一度忘记的呼吸的鲁珀少女大口喘着气,视线越过Misery紧紧锁定更前方的蔓德拉。

现在的号角终于有余力留意到周围的状况了:
身边的风笛面露难色地看着自己,想说些什么但又开不了口。
琴柳快步跑到蔓德拉身边跟她站在一起,有些紧张的握紧手中的旗杆。
蔓德拉身后的沃尔柏女性担忧地安慰着蔓德拉,后者笑着对她说没事,并且让她先躲到一边去。
甲板上围过来的干员越来越多,但是大家都用很怪异的目光看着眼前发展的一幕幕,甚至有几个农夫打扮的人再往蔓德拉身后靠拢。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的气氛这么诡异?
大家都对这个刽子手视若无睹吗?
随后,刚刚萨卡兹精英干员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干员…?你说…蔓德拉是罗德岛的干员?”号角瞳孔颤抖,缓缓看向Misery,“Misery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蔓德拉在一年零一个月前被罗德岛收容,于9个月前通过干员考核成为了罗德岛的正式干员。”萨卡兹男人波澜不惊的叙述让号角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度燃烧。

“开什么玩笑!Misery先生您知道她的身份不是吗?您也知道她做过什么对吧?”鲁珀少女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咆哮,“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让这样一名凶手成为干员!?”

面对鲁珀少女的痛诉,萨卡兹精英干员少见地有些踌躇,自己作为这份宿怨的旁观者不适合也不应当介入过深,不然就是对她们双方的不尊重。
拯救了蔓德拉性命的他,和下达了正式命令的博士无疑是责任最为直接的二人。他们在做出那个决定的同时就有了面对如今局面的觉悟。所以在博士发来通讯的时候,Misery毫不犹豫地用源石技艺赶来甲板,就是为了防止事情发展到最坏的那一步。
多亏如此,他成功阻止了两名少女在甲板上大打出手——发展成那样的话,且不说会对罗德岛带来多大的财政损失,这两名少女将再也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可能性,一旦冲突爆发,就如同脱轨的火车一样,仇恨会带着她们两个坠入深渊。
所幸自己的源石技艺发挥了作用,一方面改写号角的感官让她的攻势错乱,一方面打消蔓德拉的法术阻止她生成护盾。而自己的关键身份——两名少女共同的救命恩人也让他有了介入这次冲突的理由。
让战斗中断之后,自己的话语也成功让号角的怒火出现一瞬的迟疑,而博士把握了这个机会,用源石技艺让她恢复冷静;虽然有点耍赖,但是为了让事情最快程度地推进到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步,这已经是在尊重双方的前提下能做出的最好的决策了。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自己不能搬出身份来强行压下号角的怒火,也不能把蔓德拉推出去挡刀,所以Misery只得一言不发,任由静默蔓延开来。

场面陷入了一瞬的沉默,随后这份沉默被一道清脆的嗓音打破:

“因为我想赎罪,我想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赎罪,所以我恳请罗德岛让我加入,因为认清了深池错误作为的我已经抛弃了过去的自己,我需要在通往未来的路上借助罗德岛的力量。所以我用自己的价值换来了加入罗德岛的机会。”菲林少女的表情一如既往,她一字一句地回答了号角愤怒的质问。

“谁让你说话了!你这个刽子手!我才不会听信你的谗言!”鲁珀少女握紧拳头,又想冲上前去,但是胳膊却被身旁的风笛拉住了。

号角惊疑的看向自己的搭档,后者一脸凝重地对她说:“队长…她说的那些…有可能是真的…”

“罗德岛是一个为感染者服务的医疗公司,它完全中立,没有任何立场,也不代表任何势力。”
“换句话说,加入罗德岛所需要的只有两点:一是展现自身的价值,二是不与感染者敌对。”
“当你满足了这些,只要你没有与罗德岛有过直接的结怨,你都能加入了罗德岛。”
“蔓德拉她…凭借她的实力,肯定能满足第一个条件,而且她也没有与感染者敌对的理由。”
“再加上……她确实没有和罗德岛有过直接冲突,所以…她是完全有理由加入罗德岛的…”

听着风笛的叙述,鲁珀少女的表情逐渐崩溃,她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蔓德拉的脸,从牙缝里挤出苦涩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你这个凶手,怎么会有资格谈论赎罪?”
“你手上沾染的那些血,难道是轻飘飘一句认错就能一笔带过吗!?”
“那些被你杀死的人长眠在地底,你却能够在阳光下用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呼吸着空气,凭什么!?”

菲林少女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她依然用着平静的语调回应着:
“刚才我所说的只是单纯叙述现状,回答你的疑问。”
“至于赎罪,不论你是否相信,我确实是在一步步进行,并且跟许多人定下了约定,一旦我放弃赎罪,我就会失去罗德岛干员的身份。”
“对于那些因为而死的人们,我知道再怎么道歉也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但是比起一死了之,我认为背负着罪孽活下去,并且带着这份沉重去拯救更多的人,会更有价值。”

“闭嘴!我听见你的声音就想吐!”号角伸出手指指向蔓德拉,Misery在蔓德拉开口的同时就已经悄悄退开,三名少女直面着彼此,甲板上的空气又慢慢开始燥热起来,“你这种人,无论说什么话我都不会信!你这种人,就该滚到地底下去向我死去的队员们道歉!那才是你该有的赎罪!”

这一次,蔓德拉没有对这番痛骂予以回应。
燥热的空气愈发沉闷。
号角急促地呼吸着,手指微微颤抖,随后无力地垂下。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事实,蔓德拉已经是罗德岛的干员了,自己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而且既然如此,那自己的复仇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在军队里待了这么多年,号角明白对自己的同僚出手是不会被原谅的,自己和她同属于干员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杀死她的立场;自己可以对她恶言相加,可以对她冷淡到底,但是自己不能去伤害她。
甚至就算自己离开罗德岛,也不能对她出手,那相当于是对整个罗德岛挑衅。
对这个救了自己的公司,对这个风笛喜爱无比的公司,号角无法狠心站在它的对立面。
她甚至没法借用维多利亚的力量,用前深池干部的借口审判蔓德拉。
因为她依稀知道现任维多利亚女王和罗德岛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明面上不好表现出什么,但是在这种二选一问题上自己无疑讨不到半点好处。

可恶,难道自己的复仇又要像之前一样无疾而终了吗?
这一次,自己又只能和仇敌擦肩而过?
自己再也没办法亲手杀掉她,没办法告慰大提琴的灵魂。
号角对现实深深的失望,随后这股失望慢慢向着绝望转变。
没办法了,对不起,大提琴,双簧管,三角铁,大家……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放下仇恨,我心里还是怀抱着杀意和怨恨。
对不起,我没法为你们报仇,就算仇人两度出现在眼前,我也没法对她挥下拳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鲁珀少女的眼眶逐渐湿润,身旁的风笛也面露苦色。
“对不起,风笛,我不会留在罗德岛了,”号角声音颤抖地低语,“我不能忍受和仇敌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如果不能亲手复仇,那我干脆选择远离这一切,只要我不看见这个凶手的脸,总有一天我会慢慢接受这件事吧。”
“对不起,明明你这么喜欢罗德岛,明明你这么希望我也在这里和你一起享受生活,而我却要背叛你的期待……”
“对不起……”

随着一句句痛苦话语的说出,鲁珀少女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一贯乐天派的风笛这时候也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自己的仇敌生活在这里,自己的队长因为失望选择离去,而她无法割舍罗德岛,无法割舍自己的心上人,只能懦弱地承受队长的失望和悲伤。

无言的低沉蔓延开来,一切都向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
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做出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和风险。
蔓德拉留下,号角就要离去,这就是选择带来的后果。
谁能阻止?谁敢阻止?谁有资格阻止?
这就是今天发生在甲板上的一切迎来的结局,在平静的日常中丢入砖块,激起巨大的水花,随后水面逐渐归于平静,留下一阵阵涟漪。
没人获得救赎,徒有悲伤蔓延,少女们在绝望中走向离别,故事滑向深渊————







才不会呢,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的赎罪,怎么会用这种方式迎来落幕。


“士兵,我可以给你复仇的机会。”蔓德拉的声音打破了绝望的氛围,响彻了整片甲板。

号角抬起带泪的眼睛,绝望又痛苦地盯着眼前想要复仇却有心无力的凶手,她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不要再得了便宜又卖乖了!事到如今你还能说些什么————”

“————我可以退出罗德岛,这样你就可以放开手脚对我复仇了,不是吗?”蔓德拉打断了号角的话语,她向前几步,走近了鲁珀少女身边,琥珀色的瞳孔离那对绝望的泪眼只有一线距离。

“你在说什————”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不然你也觉得我不会这么傻乎乎地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手上对吧?”

“…………!”

“条件很简单,其实我在刚刚见面时也提到了。”

“你是说————”

“没错,那场战斗的后续。你们两个和我一个,当时没能分出的胜负,现在再来一次吧。这场胜负就是我的条件。”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履行这个约定?况且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场胜负可以由在场所有人共同见证,你甚至可以找博士或者阿米娅做见证人,所以不用怀疑我会输了不认账,况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至于对我有什么好处…那就是这个约定的另一半了。”

“你的意思是……你赢了的话?”

“是,如果你们赢了,我就退出罗德岛,任你处置;但是如果我赢了,号角干员,我要求你不许退出罗德岛。”

“——!你在说什么!我的去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样的赌注对你有什么意义!?”

“嗯……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完美处理这件事……虽然现在可以说是最坏的发展,但是我还是不想让事情走到完全决裂的那一步,毕竟他也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以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就说简单点吧,你离开罗德岛的话对某个人而言是个损失,又因为他是我的人,所以他的损失就是我的损失;所以这场赌注是为了止损,对你我二人都是有意义的。”

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了几声尴尬的咳嗽,但是现在的号角没有余力留意这个细节;她的脑子里不断回放蔓德拉的话语。
这是真的。
这么多人都在见证,她没法抵赖。
一旦失去了罗德岛的庇护,自己就能完成复仇!
是她自己开的口,只要自己答应了就能获得复仇的机会!
而且就算只有1%的概率自己输了,也不会有无法承受的后果!
刚刚被现实打趴的希望慢慢爬起来,在鲁珀少女耳边窃窃私语,撺掇着她迈出那一步。

“怎么?士兵,难道你在害怕吗?”就在号角心中的天平摇摇欲坠的时候,菲林少女的声音在托盘上加上了最后的砝码,“不过也是呢,上次交战的时候,你们两人可是被我打的很惨来着。”

白狼抬起头,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绝望,只蕴含着愤怒和坚定。
她做好了决定。

“你会后悔给我这个机会的,蔓德拉。”
“这句话等你打败我之后再说吧,丽塔·斯卡曼德罗斯”

这场冲突,以一场赌斗划下句点。
三名战士押上了自己的珍重之物,再度踏上了她们熟悉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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